第一百五十四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棋盘上黑白二子相互厮杀，司无涯执白，控制着自己身前两角，而黑先生执黑子，也控制着自己身前而角。

四角之中，黑白两条大龙正盘在一起，杀得难解难分，熊辉也看着棋局，眼神认真渐渐陷入其中。

“啪”

司无涯手中黑子再次落下，微笑着回头看向身侧的熊辉，熊辉只觉得天地突变，他回到了小时候。

八极宗大殿外，父亲熊正与各位长老一同开会，熊辉的当时不过五六岁左右，他自小没有母亲，父亲熊正又整天忙着宗门事务，导致熊辉非常孤单。

终于熊辉看到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正在大殿外的一角蹲下，他正拨弄玩耍着手中的灵石，熊辉闲来无事就跑去找那孩子玩耍。

两个小孩越玩越皮，越玩越开心，宗门来往的卫兵也懒得理会他们。终于两个小孩趁人不备，偷偷钻进了丹药房中。

药师正在酣睡，熊辉和他的伙伴小童捂嘴偷笑，一起走向燃着种种烈火的丹炉，他们两个一块推倒那丹炉，于是丹房失火了，那药师从沉睡中醒来，看着被地火灼烧的丹房他欲哭无泪。

熊辉和那小童已经跑到门口，却看药师并没有向外逃跑，而是跪在地上欲哭无泪。

熊辉和小童看着地火渐渐将药师烧死，他们两个心中充满恐惧，风一样的跑到了大殿处，此时熊正已经散会，听到幼时熊辉说出他所做所为，冷冷地看向一旁小童。

熊正抓住小童的衣领，在熊辉面前将那小童丢进了丹房的火海之中。

熊辉大哭，他问父亲熊正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他的伙伴，熊正看向当年的熊辉说：“你是大长老的儿子，大长老的儿子不能犯错。这丹炉是这小童推倒的，想要救人却无能为力，你可知道……”

第二天，那死去小童的金丹修士父母跪在大殿，忏悔他们的教子无方，让他们儿子烧了丹房，要不是熊辉及时告知熊正大长老，还指不定闹出多大的灾祸呢。

最后两个金丹修士还跑来向熊辉道歉，说是自己那死去的儿子让熊辉受了轻伤，千不该万不该，请求熊辉的原谅。

熊辉当时真的很想说小童是被熊正烧死的，他真的很想说丹炉是他们一起推翻的，可是熊辉不敢……

熊辉常常在想，如果当年熊正并没有杀死小童，而是让熊辉跟他一起受罚，现在的熊辉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是否还会心魔滋生？是否还会对奥义的感悟难以前进？

然而世上没有如果，如果当年大长老的儿子犯错，很可能熊正便不会再是大长老了，熊辉可能连先天都难进入。

大殿还是那个大殿，长大了的熊辉跪在当初的大殿前对着丹房磕头，他要跟小童说声对不起，他要跟药师说声对不起，他要跟小童的父母说声对不起，可是……不知为何熊辉就是说不出口。

忽然，熊辉脑海中的大殿上空一道金光闪烁，司无涯从天而降，犹如仙帝临尘，司无涯开口道：“熊辉，你可知错？”

“熊辉知错，熊辉对不起所有人，对不起小童，对不起父亲，呜呜呜~~”熊辉就这样便哭了起来，熊辉的哭泣充满了悔恨，无奈，与委屈，似乎这些年熊辉心中的梦魇终会随着这哭泣而化作飞灰。

熊辉哭的像个孩子。

赵月离等人也注意到熊辉居然静默地坐在司无涯的身侧流起了眼泪，他们纷纷啧啧称奇，司无涯微微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只让赵月离将此时结束的棋盘收下。

叶剑鸣亲自经历过黑先生的意境棋局，知道其中道理，也知道司无涯当初用棋局点破黑先生心魔的手段，此时看到熊辉的模样他也一清二楚，他知道司无涯必有所图，招呼一声众人便一同离开了。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熊辉的泪似乎流尽，熊辉终于从朦朦胧胧的幻境中醒悟了过来。多年来如山穷水尽之路，越行越难，到如今，一见司无涯的棋局，却拨云见日，隋暗花明，不知不觉熊辉的八极奥义领悟竟从五层到达了七层，只差一线便可问鼎先天巅峰之境界。

“没想到啊，我本是来找你问罪，没想到竟被你点破了心魔，修为大进，熊辉谢过司元帅了。”

熊辉恢复清明后一时间感触良多，发现周围人已散去，只有司无涯一人还在树下望天无言。他也心中明白，司无涯给了他一场机缘，直接破了他的心魔，让他修为大进，自此以后当刮目相看。

这种天大的机缘就是一千块灵石都难换来，试问这地球上有谁能掌握只有仙帝才可一探的大道呢？也只有司无涯在世为人，经过两世沉沦才有这种机缘，才能破人心魔，开人灵智。

熊辉不得不领情，这份恩情是一生收益的恩情，就是他今天为宗门赢来千块万块灵石，熊辉都不会如此开心欣喜。

司无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拿下了熊辉的私心，一切都好说。

司无涯此时并没有多说话，他要保持神秘，看看这熊辉有什么感激方案一会儿才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