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救世主的资格

距离巨能晶的崩坏只剩下四天。

对于巨能晶崩塌的消息，异警总局出于无奈只能前去维持清理。然而一旦群众大批不满，如此和平的风景不知会变得如何。

陌莲把双手插进口袋，弯腰驼背走出校舍的阴影。今天过后正是跟校长申请个长假。周边的绿荫显得可爱许多。他拉动制服把新鲜空气送入胸口。

来到学校正面的雕像时，陌莲发现这里筑起小小的人墙，瞬间吓得停下脚步。不过等到走过去一看，才发现不是什么需要担忧的事，只是一群穿着s服的在排练。

距离上次的报导已过一段时间，事态不但没有平息，反而往更棘手的方向发展。

至今为止累积的怨恨终于有了发泄的对象，看来群众恨意相当根深蒂固。对“能力者”拥护派的元首也有所批判，圣庭被围堵的水泄不通。甚至一些人还拿起告示牌表示着“我不想死，消灭丧暴动物！”等字样。

过去大众默认为不干涉地带的外围区，也有些家伙闯进去闹事。但是现在陌莲不能再当把头埋入沙子的鸵鸟了。

他抽空拨电话给莫一凡打听外围区的状况。根据情报内容，可能直接影响前往外围区的梦曦与他安危。

陌莲带着们梦曦走到车站，将零钱投入售票好奇表情打量一切，望着路线图的梦曦侧脸。

陌莲在心里思考，是否要向她说明。刚才在电话的内容，一想到莫一凡说想要安全把你们送来，得在等些时日。

尽管不是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问题，但是如今是非常时期，陌莲不免有些神经质。

“陌莲，你从一开始就皱着眉头，怎么了吗？”

回过神来，梦曦正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仰望自己。

“……不，没事。”

前往市中心的电车既不拥挤也不空荡，把找到的空位让给梦曦后，陌莲抓着她前方的吊环。

伴随嘈杂的发车铃声，身体因惯性而轻微晃动。每当电车通过站牌，身体就会感受到轻微的震动。

陌莲无意间抬起视线，结果却令他大为不快。只见车顶中央吊挂的广告写着“异警是否正义？我们还能活下去吗？”

陌莲为了不让广告进入梦曦的视线，偷偷将身体移动过去挡在中间。他的内心同时祈祷不需要做这种事的美好世界早日来到。

“对了，接下来要去哪里？”

走下电车，走在熙来攘往街上的陌莲从携带式gps的画面抬起头来，望向走在身边的梦溪。

“我刚才没提过吗？去我一个老朋友家。”

“老朋友？”

“之前应该跟你说过，他叫赵炎是我高中时期结识的一个玩伴。”

陌莲翻找右边口袋，取出纸条。条上面记载他的住所，以及到达那里的路线。

这是陌莲与伊宁绞尽脑汁制作的画出来的勉强能看。

车站前的青铜喷水池旁，聚集许多人坐着休息，上方提供庇荫的新绿树叶更显光泽耀眼。恰好路过的冰淇淋店飘来甜美的香味，放在超市店头的多汁西瓜散发清爽的气息，炸面包的摊贩释放肉桂的强烈香气，这些味道浑然一体，同时刺激鼻腔。

梦曦双手缠住陌莲的手，兴高采烈地走过百货公司的橱窗前方。她不知为何摆出有如新婚妻子抬头走路的有趣模样，陌莲忍不住轻轻笑了，结果梦曦立刻不太高兴露出烦恼的表情。如果可以，真希望这样的时光永远持续下去。陌莲察觉自己是打心底享受与梦曦在一起的时间。

然而另一个自己却在内心某处，指明这番光景只不过是幻影。

当梦曦露出普通小女孩绝对没有的身体特征时，就必须做好周围人投来的温柔眼神瞬间降低到冰点以下的觉悟。

来到市中心的交叉路口，突然听见歌声的陌莲停下脚步。那是少女独有的美丽女高音。有人在唱歌。

转头寻找声音的方向，不久便发现来自上方宽阔的天桥。

其实加以无视继续前进就好，但是陌莲不知为何很在意这个歌声，于是催促梦曦走上天桥的阶梯。中途看到一张被单铺在地上，声音是从那里发出的。

难怪与街头艺人的气氛截然不同。

走近一看，明白那是什么人之后，陌莲立刻对特地过来一趟感到后悔，歌手是名衣衫褴褛的乞讨少女。

少女端正的五官肮脏不堪，披着满是油污的披肩，更是给人身型孱弱的印象。

她的双手捧着乞讨的碗，对着路人的方向唱歌。

她身旁摆着一块板子，上头写着“我的妹妹生病了，好心人求求你们施舍我点钱看病吧。”

站到她的面前，以对女孩子来说有点失礼，不过她的确散发体臭。

陌莲担心梦曦是否大受打击，不过与猜想的不同，她依然十分冷静。只是露出严肃的眼神。

“喂，你……”

“啊……请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