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动了不该动的人,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酿酒坊那边还乱糟糟的离不得人,许文秀忍着心慌把徐三婶赶出家门去打点外头的事儿。自己则是在屋里把门关得死死的,竭力伪装出了一种自己晕死过去,桑枝夏在照顾自己的假象。桑枝夏昏睡过去不足一个时辰,本来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的徐嫣然在门外试探着叫了一声大嫂。许文秀强忍着泪没应声,门外的徐嫣然抬手重重地擦去眼里的泪。许文秀怕被人看出端倪再生事端,一直躲在屋里看着桑枝夏,一眼都不敢分神。徐璈得到消息中途赶回,踏进家门时已是次日天色破晓之时。北院的葡萄藤已见青绿,本该无人的院子里扎堆似的坐了一堆耷拉着脑袋的萝卜头,把门前堵得严严实实,反正外来的人绝对是进不去。坐在正门前台阶上的徐明阳看到徐璈来了,歘一下站起来,一声大哥还没叫出口,就先急得眼泪疯狂往下砸。“大哥!”半搂着徐锦惜的徐嫣然眼通红,兔子似的喊了一声,又怕吵到屋里的人,不住地抽着鼻子说:“大嫂叫不答应了,大伯母不许我们进去,我们……”“我们害怕,只能在门口守着……大哥我们……”徐嫣然再也说不下去,徐明煦已经扑到了徐璈的跟前,瞪大了一双红肿的眼说:“大嫂是被人欺负的。”“是有人欺负的。”徐明煦仿佛只记得了这么一句话,声音脆嫩眼里的光亮得惊人。徐璈深深吸气把围住自己的这群娃娃撵开,声音沙哑得仿若是生吞了无数带了冰刺的冷风。“宋六,带他们回去休息。”徐明阳受惊兔子似的疯狂摇头:“不不不,我不走,我……”“三少爷。”宋六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徐明阳没让他去再闹,徐璈阴沉着脸推门而入。屋里,夜半赶回来的徐二婶正坐在床边皱眉,许文秀看到徐璈双脚一下就软了下去。“璈儿,你可算是回来了!”徐璈是回来了,可能起到的作用属实不大。连夜赶到的胡老爷子把银针拔出,头疼道:“骤受心惊,气血逆。”“用民间的俚语说就是惊吓太过,心悸不稳神魂不安。”胡老爷子显然也听说了是怎么回事儿,扭头再一看正在给桑枝夏擦汗的徐璈,忍不住说:“打打杀杀的腌臜事儿,寻常男子见了都觉惊恐,这么个娇滴滴的小丫头,她哪儿受得住这样的惊吓”断头脖上碗口个疤,血溅三尺也只是一时之惊。断手露骨,拔舌之刑放在刑房中都算是酷刑,哪怕是凶狠的汉子,见了这样的惨状也要梦魇几日。更何况是桑枝夏自己下令做的徐璈眼睫下垂没说话。胡老爷子看着他手背和脖颈上爆起的青筋,叹了口气说:“也不都是昨日之过。”“这丫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本来好不容易休养出了几分起色,但连日来操劳太过,费心劳神早有风寒之兆。”“再加上昨日心绪大起大落受了惊吓,一时间受不住也是人之常情。”徐璈哑巴了似的不吭声。徐二婶蹙眉道:“严重吗要怎么养可要吃些什么药或者是……”“暂时不必。”胡老爷子摆手道:“今日这场病一是埋线许久,二是紧绷的心神需要一个爆发的时机,先不必做什么,且等等再看。”“若是高热能发作得出来,那倒是好事儿,烧一场痛痛快快的发一身汗,元气自然也就回来三分了。”徐二婶和早已哭肿了眼的许文秀纷纷松了一口气。从进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的徐璈突然说:“若是发作不出来呢”“呸呸呸!”许文秀抬手就去掐徐璈:“满嘴胡说!夏夏吉人自有天相,哪儿会有不好的理儿!”徐璈仿佛是察觉不到疼似的,垂着眼说:“发作出来养回三分,剩下的七分呢”胡老爷子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跟自己嚼字眼,白眉一挑正想斥时,徐璈低头把额头蹭在桑枝夏发凉的脑门上,沙哑道:“是我错了。”“娘,闹事的人呢”许文秀紧攥着帕子说:“夏夏说先带去审,据林云回来说,那些人早就被吓破了胆儿,没多问就都招了,都在打谷场那边的空地上圈着呢。”徐二婶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沉声道:“不是说断手拔舌了吗怎的还有活着的”许文秀自己是个见不得血腥的软性子,也怕再吓着昏睡中的桑枝夏,连忙说:“你可别说这样的话了!”“万一再惊着夏夏可如何是好”徐二婶抿紧了唇没言声。徐璈把被子给桑枝夏盖好站了起来。许文秀连忙紧张道:“璈儿,夏夏都病倒了,你就权当是给她积福,少……”“娘,枝枝积的福已经够多了。”徐璈指尖滑过桑枝夏被冷汗浸透的耳垂,淡淡道:“枝枝积的是善福,我造的是我的孽。”“左右我把孽造足了,她的福不就自然满了么”许文秀被徐璈满嘴的胡言气得头疼,恼火道:“那行善积德的事儿是你嘴上说了就管用的吗你……”“我本也不是什么善人。”徐璈讥诮一笑,淡声道:“若有天谴,我自会受了。”“二婶,你帮我照看着我娘和枝枝,我出去一趟。”徐璈说完顿了下,声调莫名柔了几分:“枝枝醒之前我一定回来。”“别让她知道我去哪儿了。”徐璈裹着一身不散的煞气推门而出。许文秀见了再三挣扎,最后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徐二婶抓起帕子给桑枝夏擦去掌心的汗,想到早前的惊险也是忍不住暗暗叹气。要不是桑枝夏一力震住了乱局,谁也猜不准到底会横生出多少枝节。可哪怕是闹事的人死了,也不能就此算了。否则他们家的人岂不是白受委屈了没有这样的道理。徐二婶绷紧了唇角,说:“嫂子,你之前说杨大柱他们在村里都跟哪些人来往近来着你再选着你知道的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