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江洲平推开家门，他突然想起来没跟殷书说一句生日快乐。殷书没有手机，他也联系不上她，只好作罢。

想到他父母那还有他不用的手机，可以拿来给殷书用，只是要听父母好一顿念叨了。

江洲平父母家。

江母端来一盘切好的水果：“平平，小小现在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江洲平装傻。

江母给江父递了一个眼神，江父马上意会，他得唱红脸了：“你别装糊涂，柯家说小小最近在跟一个男的约会，你小子头顶绿得挺健康，你不管？”

江洲平叹口气：“小小她不是我女朋友我绿什么绿，你们也不准再乱说。”

江母蹙眉道：“你不是一直喜欢小小吗？我早就把小小当我儿媳妇了，还是，你是不是对小小不好了。”

“你都说到哪里去了，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们我喜欢小小了，是你们误会了。”江洲平辩解。

江父提高声音：“你小子纯放屁，不喜欢她你高中天天给她送早饭，周末给她补课，大学跟她报一个志愿，连买的房子都是离她公司近的，你瞒得住别人你瞒不住你亲老子。”

江洲平唇瓣动动，还是没说话。

江母看儿子沉默下来，她也心里泛酸，把果盘往儿子那推推，柔声问：“真没可能吗？”

他让父母失望了，江洲平垂着眼点点头。

失去一个认同的儿媳妇固然让江母伤心，可是看儿子失意更让她委屈，她儿子不说十全十美，但也算优秀，两家人都看着，他对小小好得柯家人都没话说，江母嘴一撇就想哭，“呜，小小这丫头太坏了。”

江洲平连忙说：“不是她的原因，是我没告过白，我没抓住机会。”

江父拍拍媳妇的背，又忍不住骂他：“你缺根筋啊，喜欢别人不表白，等着天上掉馅饼呢。”

江洲平摇摇头，他头一次否定自己，从前他习惯了陪伴照顾柯小小，不管周围的朋友怎么变，环境怎么换，他都像一颗常青树，只是默默坚守在柯小小身边，他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其实是他一厢情愿。

江洲平才拿了旧手机，江父就凑过来：“拿完东西就快走。”江洲平对着家门站了会离开了。

超市今天没什么人，殷书捧着邹露的书看，她终于不用在闲下来的时候观察食品的配料表了。

“欢迎光临。”超市的门铃响起。

殷书下意识抬起头，“江老师？”

江洲平走过来，掏出手机给她：“这是我之前换下来不用的手机，没有手机很不方便，你留着它吧，我不用好久了。”

殷书接过来，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殷书看着手机锁屏一愣，是柯小小的照片，隔着屏幕和时光的女生正在摘草莓，阳光描绘了她发丝的起伏，女生看起来很开心，她的姿势不是摆拍，这张照片应该是抓拍下来的。

江洲平也看见了，他忙着想心事，忘了把手机清空，“我没还原，”伸手示意她把手机给他，“我现在清理一下。”

殷书把手机放在他手心，她弯起嘴角问：“很久之前的照片了吧。”

江洲平手指翻动，“嗯，有十几年了，那时候还在上学，周末家里人带我们去草莓园摘草莓，”他笑了笑，“那天特别热，只摘了七个，小小就闹着不玩了。”

殷书拍拍旁边的凳子，“坐。”

江洲平把正在刷机的手机递给她后坐下。

超市里已经打起了丝丝凉意的空调，今天人少，老板隔着监控就能看见超市的情况就没来，别的员工去吃饭了，她先看顾收银台，周围偶尔响起超市机器的声音，她不知道是哪台机器，她也不在乎。

殷书转头看向江洲平：“你们认识多少年了呢？”

江洲平心里算着，报出答案的时候他都吃了一惊：“二十七年。”

殷书把手臂撑在桌子上，脸托在手里，“那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她的？”

江洲平对于跟一位比他小十几岁的女孩说自己的少年情谊这件事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回答她了：“高一吧。”

殷书还是盯着他，意思是让他详细说说。系统将小说梗概发给她的时候，江洲平只是任务目标，寥寥几句概括他的人生，短短几字略过他的情谊，细细数来，却是二十七年的守护，十四年的爱慕，一辈子的落寞。

江洲平从没这么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事实，他已经三十岁了，“高一，就是十四年前，我当时十六岁，我没告诉过你，我们是住在一起的邻居，从我们三岁开始，”他的眼神因为回忆有些放空，“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扎着两个小辫子，一头栽进一个小小的坑里，她哭得不行，我把她扶起来，给她擦眼泪，又拿了巧克力给她吃，她马上就不哭了，然后黑着几颗牙对着我笑。”

说到这，江洲平温柔地笑笑，“跑题了，其实那是很平常的一天，我跟她放学一起回家，路灯坏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