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
原来他说的有些远,也不过是离她工作室仅20分钟不到的车程。
甚至比她家离工作室还近。
就在南湖有名的别墅区里。
别墅区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十里槭。
据说是南湖莫家的孙少爷斥巨资专为初恋打造的。
别墅区内枫树连绵数十公里,是南湖独一无二的风景。
“你在车里等我。”厉之郁停好车,松开安全带说:“外面冷,我先下去开门。”
说完就推门下了车,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季思言眼里的不安。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她刚才好像看到周如渊的车了。
很快,厉之郁就回到了车库,拉开车门很自然地就要探身过来抱她。
季思言也没别扭,由着他将自己抱出了车厢。
男人抱着她侧身往外走的同时,肩膀用力往后一推,车门随之被关上。
这次,他没将自己放在轮椅上推着走。
而是直接抱着他穿过前院,从大门进入径直走向到了厨房,将她放在了中岛后的位置上。
“除了白粥,还要吃什么?”
看他转身走向冰箱,边走边回头问她的模样,自然得像是在和她话家常。
心底某处暖暖的,进门前的不安也淡了不少。
季思言撑着下巴回:“其他的,你会做吗?”
厉之郁开冰箱的门顿了下,回头:“冰箱有什么吃什么,没得挑。”
说着又从冰箱里抽了颗香菜,说,“冰箱有鸡蛋,我给你煎个香葱鸡蛋?”
“……”
一个连香葱和芹菜都不分的人,却有着米其林大厨般气场。
但为了不辜负对方的心意,季思言忍笑点头,“好。”
中岛离厨房大概十步的距离,厨房很大,各种设备也很齐全。
乍一看还挺有烟火气的。
看着男人左右移动的身影,仿佛间,她好像回到了儿时养母还在的日子。
那时,养父还没生病,养母也还健康,她也还有个温暖的家。
明明梦里梦得最多的就是养母,可梦醒就忘了她长什么样了。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忘了养母的容貌的呢。
她不记得了,只记得父亲一把火将养母的一切都化为了灰烬。
什么都没留下。
桌上的粥还冒着热气,“香葱”鸡蛋已经凉了。
姑娘睡着了。
厉之郁去客厅的沙发上,拿了条毛毯轻披在她身上。
而后极轻地坐在了她的身旁,只手撑着脑袋,侧身看着她。
也不知姑娘梦到了什么,眉头微拧,嘴角却带着笑。
厉之郁也被她的笑感染,不由得扬了扬嘴角。
桌上,姑娘的手机正在充电。
想起早上给她打了无数的电话都提示关机。
今天一整天也没见她将手机拿出来过——原来是没电了。
手机的屏幕一直在闪。
不会是姜淼吧?这都凌晨两点了,她可真是不识趣。
这么想的同时,厉之郁起身走到手机旁,却意外看到了“周总”三个字。
原本的平静倏忽间被打破,厉之郁抬手直接掐断了对方的来电。
可对方却没完没了。
厉之郁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姑娘。
视线落在“周总”来电三个大字时。
一个不那么君子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
他拔了充电线,拿起姑娘的手机去了客厅。
“季思言,你给我出来。”
手机一接通,对方恶劣的语气便撞进了厉之郁的额耳膜。
他不由得压了压眉,没说话,他的沉默激怒了对方。
“季思言,你是不是觉得有厉之郁在,我就拿你没办了?”
透过客厅的落地窗,厉之郁看见了周如渊的车。
原来是一路跟着他来的。
难怪刚才下车的时候,姑娘神情不对。
想来也是发现了吧。
“季思言。”
对方的语气依旧恶劣:“你是想让整个南湖都知道,前南屿董事被哥哥玩腻了,转头又爬上了弟弟的床吗?”
厉之郁眼睫轻颤,握手机的手因为过于用力,已泛起了青白。
“言言,对不起。”
周如渊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我昨晚不该跟你动手,我不管你和厉之郁有什么,只要你今天从里面出来,我可既往不咎。”
厉之郁愕然回头。
看向中岛台边依旧睡熟的姑娘。
心疼和怒火在心底交织,烧得他眼睛疼。
他拿着手机穿过客厅的同时还顾忌着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