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
说着又看向季思言,“季小姐,恭喜。”
季思言浅笑点头,“谢谢。”
说完又抬头看向厉之郁,那双好看的眸色里倒映着她的影子。
眼神是灼热。
看来是有效果的。
季思言鼓起勇气拉了拉他的袖口,一鼓作气,“厉之郁,我渴了。”
“……”
一旁的周主任会心一笑,朝护士递了个眼色。
“季思言。”
见周主任和护士一道离开后,厉之郁终于开了腔,“你到底什么意思?”
有些事就算她愿意糊涂,以厉之郁的骄傲,他也断然接受不了。
知道绕不过,季思言只能避重就轻:“厉之郁,我这样抬着头挺累的,能换个地方拷问吗?”
拷问?
厉之郁垂着眼瞧她,气笑了:“季思言,你成心气我?”
季思言故作不懂,“我是真的挺累的。”
“……”
厉之郁认输,绕到她身后,一声不吭地推着她往外走了去。
而后顺着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
来到车旁,季思言正欲从轮椅上起身就被一旁的男人给按了回去。
下一秒,男人的胳膊同时穿过她双腿的膝弯及后背。
倏忽间,她的整个身子就落进了他的怀里。
她167的身高在男人的怀里如猫儿般,小小一只。
“开门。”厉之郁说。
季思言机械点头,伸手拉开了副驾位的车门。
随后,男人弯腰的同时身子往里一探,将她稳而轻地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副驾驶的车门随之被他关上。
后视镜里,男人将轮椅折叠好走向后备箱。
之后又绕过后备厢,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又递了她一瓶纯净水。
水是温的,盖子是他拧开过的。
这般细致地照顾在他做来,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可在季思言的心里,每一分都是恩赐。
“厉之郁。”季思言喊他。
男人瞥了她一眼,“有话就说。”
季思言看着他,鼻头忽然有些发酸,她说:“我现在回答你刚才问我的问题。”
男人“嗯”了一声,右手搭在方向盘上,双眼看着前方,没说话。
“我养父住在雾山精神医院,他有很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我脖子上的伤,来自他藏在手心里的半截画笔,掌心的伤是没注意脚下的路,摔伤的。”
唯独这个,她撒了谎。
“至于周如渊,我知道你不信,但如果你真想娶我,我有必要跟你解释一次,你应该听说过,南屿动漫是我和他共同创立的,也是他脱离周氏的重要筹码,我和他只是上下属关系,仅此而已。”
“最后,关于结婚,我们相识八年,如你所说,你曾经追求过我,我拒绝过你,我们之间还隔着七年的陌生,我不知道你突然说要娶我,是真心的还是另有目的,但我可以很认真地回答你,我没有……”
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探身过来,气息擦过她的脸颊撩起阵阵热意。
安全带被男人拉着自左向右。
“咔哒”一声脆响后,安全带不松不紧地绑在了她的胸前。
不等季思言反应,车子便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厉之郁。”季思言惊问,“你要干吗?”
“去民政局。”
“……”
或许,男人的行动就是他的回答吧。
车里的熏香是换过的,和他浴室的香味是一样的。
她不懂香,只是觉得好闻。
车窗外又飘起了小雪。
希望这一次,雪能下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那年冬天,少年在雪地里跟她告白。
那时她就在想——这个男生会等她吗?
等她再长大一些,等她足够独立,等她足够勇敢。
等她闪闪发光地站在他的身边,等她来爱他。
在他看不见的时空里,季思言笑了。
半个小时后,他被厉之郁用轮椅推着,走进了南湖民政局的婚姻登记大厅。
在一众情侣当中,他俩无疑的最扎眼的一对。
男人着装隆重,一身墨色的高定西服,外面套了件酒红色的长风衣,肩宽腿长,矜贵优雅,长相惹眼。
姑娘坐在轮椅上,一身雪白的羽绒服,虽然半张脸都没在衣领下,也依旧掩盖不了她的明艳与动人。
填完资料在大厅等叫号的间隙,厉之郁看他们的前面还有26个号在等,排到他们估计还得好一会,便找了个借口跟姑娘说有个电话要接便出大厅。
待厉之郁回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