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回
自从黄无依被赵之湄救回来,互诉衷肠后,两人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日子,黄无依白天和赵之湄练剑,入夜了就同他在帐篷里胡闹,过得前所未有的快活。
出于对曾并肩作战的北军汉人最后一点共鸣,黄无依没有泄露一丝一毫关于獯鹿大军的消息,但是看来也不用他多操心,赵之湄把徘徊在周边的索虏逐个击破,连蠕蠕直逼獯鹿可汗的家门口。
南州冠冕,黄无依听见一些参谋是这么形容赵之湄的,蠕蠕可汗都想嫁个女儿给他。
为了方便,黄无依在汉军中仍以男装行事,不过明眼人都知道她是主将罩着的,现在暴露女儿身也无所谓了,又不会死。
不愿与獯鹿交手,黄无依就充当了赵之湄侍卫的角色,随他去赴蠕蠕可汗的庆功宴。
蠕蠕的庆祝方式与獯鹿相差无几,篝火舞蹈烤牛羊,蠕蠕可汗坐在上席,一个两族的混血儿负责翻译,和赵之湄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
突然一个戴金铃铛的小姑娘跑来,递给赵之湄一束花,对他说了句话,就兔子似的跑开了。众人都没反应过来,蠕蠕可汗捧腹大笑。
黄无依跟蠕蠕奴隶学过点蠕蠕语,太复杂的话都不懂,不过这句她听明白了。
“我喜欢你”黄无依昂首挺胸立在赵之湄身后,说。
“啊?”赵之湄回头,可能因为喝多了酒,脸上浮现出几朵薄红。
“我说,她喜欢你。”黄无依迟迟等不到混血儿帮翻译,就代人说。
“看我做什么呀,是她喜欢你”
赵之湄闷闷的哦了一声,扭头回去喝酒,顺势拒绝了蠕蠕可汗为小女的求亲,公主立马哭得像下雨一样。
小公主后日如何暂且按下不表,赵之湄一路势如破竹,都打到北朝皇城下了,后方却飞来一纸诏书令他收兵回京。
离光复仅一步之遥,为什么要撤?付出的血汗岂不是枉费了?此事一出,军营里怨声载道,休说底下人不干,黄无依都替他着急,手指按在剑柄上,冷冷盯着来传旨的宦官,其余士兵也没有跪,颇有将人团团围住之势。赵之湄上前一甩衣摆,跪下接旨,太监这才捏了把冷汗。
命属下好酒好菜接待使者,赵之湄话没说完,就被黄无依扯着后领拉回帐篷里。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这里已经添了很多黄无依的杂物,和赵之湄的东西紧紧挨在一起,一个“家”已经初具雏形。被黄无依突袭,赵之湄也不像当初那般警惕防备,进了帐子抖抖肩,甩开她的手径自往案边坐下。
“你怎么坐得住啊!”黄无依上前一把夺过茶杯,喝口水润润喉开骂。
“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拿下仄城,中原一统就触手可及了!一统是什么意思,天下再无战祸,懂吗?懂吗!我不信你不懂!赵之湄!你为什么要应下!”
黄无依拔出一截剑“好在那死太监还在这里,我去杀了他,一切都来得及…”
一股阻力留住了黄无依,赵之湄单手攥着她的衣角,吹了吹茶,大概是我意已决的意思。黄无依恨铁不成钢的在他面前坐下来,好言相劝。
“南朝将领中,属你最有名望,又手握重兵,要是怕南朝皇帝问罪于你,你何不干脆娶了那蠕蠕公主,蠕蠕可汗想必也会支持女婿吧?打下仄城后自立为王,你又是南朝宗室,天生就有法统,待北方稳固了,再南下夺取皇位,有何不可?”
赵之湄看着她,眨了眨眼,无动于衷。好小子软硬不吃,黄无依气得拍案而起。
“恨我没有尔等这般富贵的出身,若我再年轻个十岁,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娶了蠕蠕公主,问鼎天下,我剑未尝不利!”
赵之湄默默将诏令文书卷起来收好,闻言微微歪头,似乎很困惑的看着她:“你不是女人吗?”
“我说了不管三七二十一!”
“那你不喜欢我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大事面前…”
“所以,我在你心里,是三,还是那七?”
他抓过黄无依的手,把脸贴上她的掌心,不着痕迹的留下一个吻,清澈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我哪里不如那蠕蠕公主。”
“*市井粗话*…”黄无依面红耳赤,心知肚明这小子就是想岔开话题,扬起手又打不下去。
只好一把将他推向床榻,黄无依又没有正式加入南军,左右不是她该管的事,随赵之湄怎么去吧,只要他心里有数就行。
话虽如此,去南朝半道的马车上,就传来消息,獯鹿给得太多了,蠕蠕和獯鹿又互相嫁了公主,稳定了联盟,一举把之前打下的土地都收了回来。黄无依听了,还是忍不住踹赵之湄一脚。
对此赵之湄唯唯诺诺,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茧试图防护,黄无依揍了他两拳也都像打在了棉花上,于事无补。
“你难道就没一点野心的吗?”黄无依气得头疼,撑在窗边吹风,问。
赵之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