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巾帼(10)
“妈的,这他娘的什么狗日子的世子,心可真黑。”
光头骂了一句,火光之中,伸手去抓纪青黛,谁料,一直如死鱼一般任人宰割的纪青黛在这一刻仿佛忽然活了下来一般,敏捷地躲开了。
这时,那本就被虫蛀腐蚀等等造得脆弱不堪的梁柱忽然断裂,砸了下来。
砰。
巨大的横梁砸在了光头身上。
火焰漫天,不断有瓦片,柱子砸下来。
所有人自顾不暇。
纪青黛整张小脸都被熏黑了,感觉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
她拼命地往后缩,可是前面是火,后面也是火,手被绑着,腿也被绑着,嘴巴也被堵上了,这个样子,她又怎么可能逃得掉呢?
纪青黛绝望地躺在地上,阿战,阿战,救我……救我……
“纪姐姐。”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纪青黛耳边响起。
她看过去。
绑匪几乎都已经被射死或砸死了,只剩下三角眼还挣扎,妄图冲出去。
而她身后原本直面峭壁悬崖的窗户奇迹般地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李渡风?
纪青黛拼命的求救。
李渡风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
他原本从家里偷跑出来是来寻姐的,他人小,又没离开过枉夕山,被人骗光了钱,又给卖到了京城,这好不容易逃出来,怕那人贩子还在找他,干脆跑山上躲着,谁知道还能遇到这事。
李渡风从窗户翻进来,随手拿了一个断裂的门板顶头上,冲了过来,慌乱地解开了纪青黛手上脚上的绳子,抓着纪青黛就跑。
霹雳啪啦火花炸裂。
石头,巨大的木头,瓦片不断的往下掉落。
还有数不清的火箭不断的往里射。
“啊——”
李渡风拉着惨叫着的纪青黛从窗户翻了出去,而外面就是峭壁。
他和纪青黛抓着藤编的绳子,两个人在峭壁之上被狂风吹得乱动。
风胡乱地吹着,没有固定的方向。
巨大的火花也肆意吞噬着能触碰到的一切,甚至开始吞噬那脆弱的藤绳。
糟了。
李渡风暗叫不好。
绳子要断了。
“纪姐姐……”李渡风刚喊了一声,绳子应声断裂,他抓着纪青黛的手,两个人直直地掉落了下去。
李渡风闭紧了眼。
纪青黛也被吓得昏了过去。
忽然,微风在两个人身下搭起一个缓冲带。
几片红色的花瓣托住两个人的身子,将两个人慢慢放在了悬崖底部。
轰隆隆,破庙倒坍了。
侍卫来回报,“世子,冲出来的绑匪五个绑匪全都杀了,破庙内估计还有两个,只是,庙塌了,暂时生死不知……”
韩战先手里的茶杯应声落地,“青黛呢?”
侍卫低头回禀:“破庙后面是悬崖峭壁,属下等没有看见纪姑娘出来,而现在庙塌了,怕是和那两个绑匪……”
韩战先身子一晃,“怎么可能?”
青黛福大命大,怎么会死?
不知道为什么,韩战先就是有一种直觉,这种直觉告诉他,他就算命根子伤了,迟早也会好,青黛不管发生什么,一定也不会死。
所以,他一直对自己说,以后,以后他一定好好地补偿青黛。
可是,怎么会?
“去挖!”
韩战先忽然在马车内暴起,“把整个破庙给我翻过来,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青黛!青黛不会有事的!只要一日没见到她的尸身,本世子就一日不罢休。”
侍卫嘴角再度抽搐了起来。
有病吧?
发什么疯呢?
奶奶个腿,是你自己下令放箭的,还是火箭,这情况下能活下来才见鬼了。
特么的,你自己下令,现在又让弟兄们在这里挖破庙。
这韩伯侯府的世子把他们巡城司当什么了?
他们巡城司只是借调,不是伯侯府的奴才,好吗?
侍卫心里不爽地去回报巡城司主事司克庆,司克庆也是一脸无语至极的表情,然后下令收兵。
至于挖破庙,还有掘地三尺这种活,让韩伯侯府自己干去!
他们巡城司是借调过来剿匪的,不是来给韩伯侯府当牛做马的。
司克庆带着巡城司撤了,撤走路过韩战先马车的时候,所有人骑在马上,目光直视前方,别说行礼了,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韩战先,那把韩战先给气得,当场把马车内的所有茶杯都给砸了。
就那么巧,这一动气,又把刚接好的肋骨接口处给气裂了,疼得那张脸都变形了。
韩战先拍着马车内的小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