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
程。
贺云会离开,他不曾想过;但贺云会回来,他早有预料。
只是,唯一让他拿不准的,是要不要告诉——
【沈总:航班早就落地,为什么他还没有开机?】
【沈总:如果你想离职,可以直接告诉我。】
聂双抓着头发,发出痛苦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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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
“哦哟,你着了凉,不用白酒搓出来,晚上会疼得睡不着的。”
周大婶看着细胳膊细腿的司玉,无奈地摊着手。
但很快,她就瞥见一道身影从门外晃过,连忙出声喊住:“小贺,来!”
疼得龇牙咧嘴、原地打滚的司玉立刻站了起来。
“那个,阿玉他……嗯?”
周婶回过头,诧异地看着「大变活人」的司玉。
只见,他用通红纤细的手臂抱着双膝,蜷缩在沙发上;肩头滑落半截领口,露出白皙锁骨;一双桃花眼正泪光盈盈,眼尾的小痣都像是清澈海水中的黑珍珠。
周婶:咋跟刚刚不一样咧?
“那个,阿玉他关节着凉了,我给他搓呢。我手糙、力又大,你给他揉揉。”
“不用了周婶,是我自己身体弱,就不要因为我,耽误贺先生的时间了。”
贺云:。
淮城、北岛县、清水村热心乡民周婶:“就搓个白酒!耽误什么事啊?来!”
不由分说,周婶一把将手里拎着村口诊所袋子的贺云按坐下。
随即,往他手里被塞了个瓷碗,碗中的白酒还带着燃烧后的黑色灰烬。
贺云看了司玉一眼,后者像是赌气、又像是委屈地转了个身。
哒
司玉听着瓷碗被放下的声音,刚想回头,他的手腕便被温暖、宽厚的大手握住。
“伸直。”
司玉回过头,看见贺云骨节分明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倒上了褐红色液体。
药酒味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他顺着贺云蜜色肌肤的手臂往上看——
薄唇抿成直线,高挺鼻梁和鸦羽似的睫毛,在他硬朗的面部投下阴影。
“疼。”
司玉小声道。
贺云沾满药酒的手掌悬空半分,几秒后,重新落下时,却也真的放轻了些。
房间里,早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光影从方窗洒入,照在司玉只穿着宽松短裤的腿上。
他慢慢抬起,踩在贺云大腿另一侧的沙发上,用他弯曲膝盖将贺云「囚禁」在了狭小空间里。
“这儿也疼。”
司玉指了指膝盖。
贺云没有动,他垂着眼,盯着那块块紫青瘀痕,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拉着贺云的手,将他温热的手掌轻轻放在自己细腻如羊脂玉的腿上。
“贺云,帮我揉揉。”
贺云的身体和他出生的湿冷的英伦半岛完全不一样,他的身体是温暖的。
他拥有和他高大骨架、硬朗外表截然不同的温暖。
司玉每一寸肌肤都知道这一点。
所以,他贴近了几分,肩膀轻轻靠在贺云的胸膛靠去,等待着贺云抱住他。
膝盖处的热量渐渐堆积,湿润的药酒慢慢干涩。
酥麻的触感从贺云的掌心一路传递到他的心尖。
“自己擦。”
贺云握住司玉的小腿,把他的双脚放回了水泥地面的拖鞋上。
司玉看着贺云起身离开的背影,刚想要出声叫住,目光就被「遗落」在沙发上的塑料袋吸引。
司玉用指尖拨开:感冒药、止痛药、消炎药、舒筋活血贴……
贺云太了解他了。
“所以才会知道,说哪些话会让我死心是吗?”
司玉自嘲地笑了笑,伸长腿,随意地搭在小木桌上,昂头盯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有屋外池塘的盈盈水波,荡着、荡着,直到海水变深,在午后日光下化为一颗硕大的深蓝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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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海那房子,原本就是贺家的,但是呢……”
司玉坐在岩石上,乖巧地给说得口干舌燥的大婶递上水杯。
“他爷爷,当年出去时候就给卖了!”
“就是说啊,这人还是得留条退路,不然到时候儿孙没招了,还得回来租房住。”
司玉重新系紧被海风吹落的碎花头巾,继续问道:“那照这么说,贺云回来一年,不仅没工作,还得租房子?他哪来的钱啊?”
“好像是拍照片吧,有时候瞧见他拿着个相机就在海边站一早上。”
站一早上对贺云的确不算什么,司玉曾跟他去过非洲拍野生动物,贺云能在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