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受天伦乐
康陵瞪了安陵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言,安陵也明白,乖巧地噤了声。
待高琏练完了刀回到了屋子里,景思进去服侍她梳洗更衣,康陵方凑到安陵耳边小声道:“腊月初五这个日子若是按常姑娘与楚国公的八字来合,的确一般,不过要是用咱们主子的八字来合,却是上佳的黄道吉日。”
“主子还知道这些?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景思又为何知道?你们只瞒着我一个不成?”安陵诧异了,高琏对这些玄之又玄的玩意儿从不上心,更何况景思与康陵呢。
康陵面色凝重地看着房中的高琏,道:“主子这些日子在常都督的书房里总是有意无意地翻一些天文历法之类的书,本来也没什么,主子学兵法,懂点这些东西也好,天时地利人和吗。可有次我帮主子收拾书房里的废纸,却发现她在推演些什么,我留心看了看,上面的八字是她与楚国公的。至于景思,她一直近身跟着主子,总是能发现点什么的。”
“可是主子她……”安陵欲言又止,她知道主子心属宁湛这么些年了,可是这血海深仇,主子又怎么可能还怀着这份心思。
康陵也明白她的意思,苦笑道:“这哪里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罢了,就如此吧。”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冬月,临近年关,又加上府上好事将近,常府上下自然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高琏也不知不觉被这份喜气带动,不再总跟着常朗枯燥地练刀或是学行军布阵,反而常到高氏那里,高氏也不再如往日一般沉着脸,有时候兴致来了还要拉上高琏与自己的两个儿媳抹骨牌。高琏自然是不懂这些东西,前几天磕磕绊绊地刚学会,输的一个惨字了得,常家二位奶奶心怀不忍,总爱给她放些水。没承想不过几日她就摸出了门道,牌桌上的人没一个能玩得过她,倒变成了她放水给高氏婆媳了。
常家二位奶奶本觉得这个妹妹出身尴尬,又太过内向,平常也不怎么和她们来往,见了总是尴尬,如今看来也是个开朗有趣的,心里也越发喜欢,倒不像是姑嫂,竟如同亲姊妹一般了。
如此常朗见了也觉欣喜,可不知为何,心中总带着些说不出的酸涩,吐不出,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