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堂中悬
知主谋是谁,可我总觉得,这事和谭宗顺脱不了干系。”
“谭尚书?”老郑不解,问道,“谭尚书在抚仙楼也是有股的,何至于要做这样的事?”
“我也正在想,可是他今日的举止实在奇怪。谭宗顺是个老好人,平日里任你说什么他都要出来附和一二,可是他今日,除了拦住赵熙那厮辱骂我之外一言不发,何等奇怪。”裴韫越回味越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郑今日虽没有同在堂中听他们说话,但听裴韫如此描述心里也明白了裴韫为何会怀疑谭宗顺:“但这修建暗河毕竟也需要大量银钱,谭尚书真能出得起吗?”
裴韫缓慢地摇摇头,道:“不好说,毕竟谭宗顺在二品尚书的位置上也快十年了,他家虽然称不上是什么世家,但也是几代为官。昌王之所以说连他也不一定能出得起修建暗河的费用,是因为昌王府不仅要养府里的人,还有外头的私兵,故据我估计昌王府年年不入不敷出就不错了,自然是没有闲钱修什么暗河的。总之派人去仔细查一查,谨慎一些。”
老郑躬身道:“是。”
裴韫的眉头依旧皱着:“另外还有一事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抚仙楼怎么早不塌晚不塌,偏偏在晋阳长公主去抚仙楼那一天就塌了,而且也没有任何人伤亡,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这里头没有人动手脚我是一点都不信,可是又有谁能有本事知道抚仙楼底下有暗河,还敢把晋阳长公主牵扯到里面呢?”
抚仙楼倒塌的时间算的分毫不差,倘若时间差一丝一毫都有可能会让晋阳长公主当场丧命,到时候高楷比如不会善罢甘休,弄不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朝中上下能有这样的心计与本事的的确也不多。老郑思索了半天才试探性的道出了一个人:“秦国公?”
“不,”裴韫想也不想地就否决了这个人,“倘若晋阳长公主有个三长两短,对于宁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他当这个皇家驸马本就不可能只是为了什么真情,有了驸马的身份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插手宗室间事务,若没了晋阳长公主,他岂不是前功尽弃了?一个小抚仙楼与宗室相比还差的太多,他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险。可那又能是谁呢?”
一时屋内安静了,一滴烛泪滴在地上,留下一小片殷红。
本该寂静的院中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裴韫倏地抬头,示意老郑出去看看。片刻,老郑回来禀报道:“主子,门房来报,秦国公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