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跨银鞍
不如何康健,纤弱消瘦,脸色甚至带着几分惨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可是那一双眼睛却是鲜活明亮的,像是灼灼的日光。
这匹马掉头冲向后面的车队,当先一辆车精致宽阔,上面装饰着凤鸟纹,车檐上缀着一排垂珠,车旁站着一队宫装侍人,俱是慌了脸色,几个胆子小的甚至已经失了仪态,开始高声尖叫,一队侍卫们忙挡在车前,欲图杀死那马,以保众人平安。
这辆车宁湛认识,是晋阳长公主的车。
马上的姑娘并不慌乱,她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袍,三两下紧紧系在马头上,裹住马头,然后紧握缰绳,生生是拉住了那马。那马被人猛然拉住,顿时扬起前蹄,差点将姑娘甩落在地,姑娘很是老练地调转马头,回头对后面的宁湛道:“这既是你的马,还不赶紧来搭把手?”
宁湛正看着这姑娘勒马的动作深思,忽然被她喊住,忙回过神来,一跃下车,来到马身前,伸手控制住马,让它不再挣扎。姑娘则附身环住那匹马,轻柔地抚摸着马的头颈,柔声道:“好了,好了,莫要害怕了,莫要害怕了。”
前面的一诚听到了动静,忙过来帮忙,他看见这姑娘已经将马控制住,于是躬身道谢:“多谢姑娘出手相助,请姑娘先下马,这里交给在下就好了。”
姑娘点头,翻身就下了马,稳稳落地后,熟练地拍了拍手:“这种人多的地方可是千万要看好马的,否则这是要出大事了。”她看向宁湛,浅浅一笑。
宁湛也拱手诚谢,然后来到晋阳长公主的车前,行礼道:“臣宁湛未能看护好马匹,惊了长主的驾,特来向长主请罪。”
车沿上坐着的景颐起身卷起车帘,车厢内的高瑗明显受到了惊吓,额头上又一层薄薄汗,可仍旧在强装镇定,温柔地笑道:“无碍,国公不必担心,只是这路上车马太多,可千千万万要当心,这次亏的是这位姑娘出手相助,才并未酿成什么大错,否则,真是想都不敢想。”
宁湛点头称是。
“国公若是有事,便先行一步吧,本宫不要紧的。只是,”她看向一边的红衣姑娘,“可否请这位姑娘上车一叙,还未谢过姑娘救命之恩。”
红衣姑娘躬身福了一福,便随着宫人上了车。
宁湛也行礼告退,赴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