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真假假
在众目睽睽之下,沈荣儿竟然指着沈月章的鼻子大骂道。
“不对,我已经想起来了,我明明是把这个酒处理掉了,你杯中的酒就是假的!”
方才被沈月章用三言两语吓唬的三魂丢了七魄的沈荣儿居然在愤怒之中想起来了前世的事情。
沈月章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证据!
证据早被处理干净了!
那些酒沈荣儿一滴也没有留下,就连当日用过的杯具,她也是清理掉了的。
“是假的,你手中的证据就是假的!你尽管去曝光啊,我不信官府的人能够凭借你手中的证据抓到我!”
沈荣儿没有注意到,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若是沈荣儿不跳出来说这话,桑华春还能拿这件事不知真假,来拿捏住沈月章。
可沈荣儿一旦站出来说了这句话,那么这件事情便已经成真的了!
高舒尝试给自己昔日最聪明可爱的女儿使眼色让她尽快闭嘴,可沈荣儿如今已经陷入到了失心疯的状态中。
她怎可能还会理会母亲的话呢?
她只想着把自己心中自认为找到的真相都说出来。
为此,沈荣儿还特地找来了当日配合着跟她一起行动的人,这人是高舒院子中侍奉了多年的一个丫鬟。
“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问问她,这件事情她比我清楚,那天晚上的药便是她亲自出府买的,事后没喝完的酒也是她亲手倒进土里的,就连杯具也都处理干净——”
沈荣儿这段貌似义正言辞的话,最终还是被沈老太太给打断了,她面色铁青的看着自己突然犯傻的孙女。
沈月章则是满脸笑意,她本以为那天发生的事情不会再有任何证据了,没想到,沈荣儿竟亲手送给她一个人证。
可笑意只能是一闪而过的,如今的沈月章只能将自己包装得楚楚可怜。
“祖母,这些话你也都听到了吧?月章不是不想嫁,而是不能嫁!”
闹出这么大的丑闻,桑华春的面上也无光,她赶紧摆了摆手,想让所有人都离开。
可这时候不依不饶的人又变成了沈月章。
“祖母,来京都这几年,月章一直是谨慎做人,不敢给沈家招惹来任何的麻烦,可月章虽然老实本分,却一直被人欺负。
如今就算是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也只能硬生生咽下……”
沈月章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
无非就是,我的委屈可不能白受,若是想要让我闭紧嘴巴,不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就要拿出足够的好处给我。
沈月章的眼泪除了钱之外,很难再用其他的东西止住了,桑华春就算是再也不舍得,也要舍得了。
高舒强压着心中的不舍,先是把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取下来,又让身边的丫鬟拿来一些银票。
“月章,这件事情是容儿做得不好,叔母替她跟你赔个不是这些钱你先拿着。她小孩子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下一次她若是再敢做这样的事情,你就避着她……”
站在沈月章身边的卞梨虽然替沈月章收下了这些钱,可是她还是气得牙痒痒。
什么叫不懂事?沈荣儿的年纪明明还比自家小姐大上些许。
又不是痴人,怎么可能不懂事,分明就是存心使坏!
而沈月章则远远没有卞梨愤怒。
在她心底,桑华春跟高舒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根本不重要,目前而言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如何从桑华春的手上讨回更多的钱。
沈月章含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桑华春。
这位一直在活稀泥的沈老太太脸色一僵,也不情不愿地让自己的得力助手拿了一些钱送给沈月章。
“月章,你放心,这件事情祖母会好好惩罚荣儿的,一直娇惯她也不是个道理。祖母会罚她在祠堂好好跪上几天,你就拿着这些钱先去照顾你母亲吧,别的事情都不要管了。”
沈月章眼底寒光一闪,想让她这么简单就放下这件事情,这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了。
而且她最重要的招式还没有使出来呢,这些人不可能有机会轻而易举地离开!
沈月章眸光一转,眼中的脆弱消失不见,她状若焦急地搀扶着桑华春。
“原来祖母知道我母亲还生着病啊。我不过离家一日,母亲的地契珠宝,甚至是小库房中的银两全都消失不见了,家里的丫鬟就连想去找一个大夫,也做不到。”
“听丫鬟说,是祖母的人把那些东西收走的。我原以为祖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目前看来祖母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那为什么要趁着我母亲病重之时拿走母亲房中所有值钱的物件呢?
我到母亲房中一看,原以为是进了贼人,没料到居然是祖母,本以为祖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再要紧的事情也比不上我母亲的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