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夫□□
是再无挣扎的余地了,世道如此,天意如此!
她的手从袖口里缓慢掏出那根仅剩的尖锐簪花,颤巍巍对准了自己脑颅。
领头府兵抱臂等待着,默许着。
如此罪妇,弑杀夫君,媚杀下仆,死有余辜!
眼看那玉簪便要落下,一只粗大的手横拦,握住了那握簪的小手。
于秋秋一把将簪子夺下,用力扔开,头昏脑胀地站起来试图搞清楚状况。
领头府兵被突然爬起来的黑影唬得向后退了一步,待缓下心神后,狐疑地打量着于秋秋,询问道:“小兄弟,你可是为这毒妇所害?为何要阻止这毒妇伏罪呢?”
于秋秋头还有些晕,只听清了对方话里的伏罪二字,她晃了晃脑袋,身体摇摇晃晃地向府兵走了几步,强打起精神应付道:“这大约是个误会,都是误会。”
领头府兵见她晃头不断,像是还未清醒的样子,疑心自己猜错了,这小兄弟同那母狼毫无关联,大约是个贪嘴小厮,夜半才醒了酒。
想及此,领头府兵打散了之前的同情,公事公办道:“闲杂人等散开,我等还要将这歹毒婆娘捉拿回去送交公府呢!”
于秋秋是真的摸不着头绪,那姑娘不知怎么调的药,竟比她之前做土匪时见过的都要烈上许多,连早对蒙汉散几乎免疫的于秋秋都药得爬不起来。
于秋秋一边在心里佩服那姑娘是个人才,一边歪歪扭扭退到一旁,同那姑娘划开了界限。
领头府兵满意于秋秋的识趣,凶狠的目光重新投向那歪斜在地的主家小妾。
那女子双眼无神,一派木然,她面无表情地将脸转向将要离开的于秋秋,失去了灵魂般机械问道:“袁郎,你当真要抛下我不管吗?”
众人的目光复又投向了于秋秋。
一直侧耳探听动静的于秋秋脚步一滞,一个眼疾脚快的府兵利落的一个扫地腿,于秋秋便哎呦着扑到在地。
于秋秋疼得龇牙咧嘴,捂着下巴转头怒视那女子,气道:“姑娘,奴才根本不姓袁,你休要含血喷人!”
那小妾根本不看她,只是直直望着天空,喃喃道:“天下男子果真皆是负心人。”说罢,两行清泪刷得就滚落下来。
领头府兵不再仁慈,一把锁住于秋秋双臂,迅决地绑上了一根粗麻绳。
他再次查验了下绳结的松紧,冲后面的小弟一个眼神示意,将两人统统押解到了王府北角的柴房处。
只待天明将这两个恶徒送到官府,速速判那千刀万剐之刑,好给那心善宽裕的王老爷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