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几名?
在几年前,他会有这样的侥幸之心吗?
“张信礼,本官刚刚悄然一见,竟觉得你跟这铁浮屠在烛光照映下竟有些相似,宛如一人,尤其是对所犯之罪保持沉默的时候,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张信礼静默,静默一会,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大人,您果然最擅诛心。”
“让其他人去隔壁刑室,尤其是我的父亲,他不知道更好,也早点放他出去,不然我母亲跟妹妹真的会死,这是我的条件。”
“只留你一人。”
“剩下的,我一概告诉你。”
这就需要斟酌了,谁知道放走了张作谷后,这人日后会不会反口呢?
结果罗非白答应了 ,很爽快,张叔他们觉得不妥。
“没关系,这四人本来也只是陪衬。”
“让他们待在这,本身也是凑一个福气,五福临门嘛。”
她喝完水,将被子放下,拂袖摆好优雅的姿态,宛若朝廷中那些酸腐好风雅的士大夫,连嗑瓜子都要讲究风仪,而言若柳絮轻飘。
“但能不能五鬼抬棺,本官对信礼兄可是寄予厚望。”
她没说抬的棺椁会属于谁,但一直含笑斯文,未曾被动摇过。
张信礼再次肯定——他怕这个人。
过了一会,所有人都清场了,而江沉白几人反复确定张信礼被死死束缚着,且刑室内没有其他人藏着威胁到自家大人安全。
“大人,我就在外面守着,若有危险,您喊一声即可。”
江沉白沉声后,走出去关上门。
屋子一下就空了许多。
血腥味倒显得浓郁了,焦香味也一直都在。
张信礼忍下了手掌上的疼痛,正斟酌着第一句应该说起哪件事....
罗非白爱惜时间,给他提了一个醒儿。
“庇护你们的那人是谁?”
“知府宋利州。”
知府啊?
罗非白:“他为何要帮铁屠夫,你们之间的关联,还有温县令之间到底是什么缘由,导致了这些案件发生。”
张信礼:“我不知道他为何要帮铁屠夫,但他是知府,的确能差使我们这些下等人为他做事,最初我也只是被拉拢,帮忙安置重伤逃亡的铁屠夫,拉上了那会经营药铺不利的张荣,他给铁屠夫治疗了伤势,也割去了大痦子,后来张荣又给安置了古井藏人,避免在外耳目众多暴露其行踪,但因为铁屠夫的伤势实在太重,没有几年养伤治疗,根本恢复不了,张荣也不敢反复来去藏身之地,这样是最好的法子。”
罗非白:“是你想的吧,这种绝佳的点子,功劳也不必让给一个死人,年纪轻轻的,太过自谦,不好。”
张信礼当没听到,继续道:“但杀温县令,真的是上面的指令,其实就如张翼之这外强中干的蠢货说的,我一介小民何必跟县令为敌,还要杀他,自是来自知府宋利州差管家送来的命令,其实那会我们还很震惊,左右摇摆,但我们都有把柄跟前途拿捏在其手中,一旦温县令将我们查出来,必死无疑,所以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毒杀。”
罗非白皱眉,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劲:温县令如果已经洞察到永安药铺的猫腻,进而被杀,那他忽然得病,又不是什么失智之症,在那期间,以其断案多年的能耐,应当察觉到有人要杀他灭口,为何没有留下证据指向永安药铺,或者直接将证据投告给儋州那边直捣黄龙?反而默认了自己死去以终结此事似的,而且从不允许其子科举之事看来,更像是温县令有所顾忌,不得不妥协.....甚至愿以死了结,你能让温县令如此顾忌的事,就绝不止铁屠夫藏在永安药铺古井下之事。假设,不是因为温县令查到了永安药铺才导致事态发展,那这边张信礼的口供又不对了。
虽然疑心,但罗非白没有打断张信礼的供述。
张信礼不知罗非白所想,继续道:“后来杀张荣,是他人心不足蛇吞象,又心里害怕暴露,就想要挟上头拿到更多好处,然后带着妻儿老小逃离此地。”
“为此,这才得灭他满门。”
罗非白:“那一箱子黄金,你藏在哪了?”
张信礼表情裂开了。
罗非白:“本来想慢慢杀的最后连着药铺跟黄金一起吞下的,结果你爹偶然得知了黄金的事,还跟你说了,这种破绽是天大的隐患,哪怕不为外人所知,但凡被宋知府那边的人知道,都是灭顶之灾,你又不能弑父,也只能灭张荣满门了,所以才临时从慢性毒杀改为烈性灭门。”
张信礼忽一笑,“罗大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既然交代了这么重要的秘密,你我也算合作,各取所需,你何必在这件事上死抓着不放,非要欺辱我呢?”
罗非白不磕瓜子了,双手一摆,瓜子从手指落下,她定定瞧着他,面无表情。
“你为何会以为我们是在公平交易?”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