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能寐
也没再去抽被他握在掌心中的双手。
冰冷的十指在暖意之下逐渐缓和,似有腊月寒冰在逐渐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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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过后,随着一场秋雨一场寒,京城越来越冷,渐渐有了冬季的影子。
乔书珞依旧整日待在定北侯府之中读书练字,偶尔去太白楼查查账本,去梵普寺烧香祈福。
一切都如同过去这多年的平静一般,总会给她一种自己仍待字闺中的错觉。
除过,与自己关系愈发密切的顾怀远和时不时登门前来闹腾一番的冯婵。
以及脑海中偶尔冒出来的宁岚音的身影,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宁岚音的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高傲神秘却又透着几分疯狂。
自秋猎过后,乔书珞再未发现宁家有何其他举动,似乎就此偃旗息鼓,一如当初宁之浩一事,风轻云淡地翻篇而过。
可太过轻松地翻篇,总让人的心中留下一根深深的尖刺,拔不掉又不可忽视。
至于宁之浩一事,为当夜兵部盗图贼人一并所为,现今正全城通缉,以安抚宁卓嵩爱子之心。
原本被缠在其中的乔书珞与顾怀远两人却在无声无息中摘了个干干净净,她的背后是皇上的手笔自然不言而喻,可顾怀远背后呢,也是皇上授意吗?
眼看皇后寿辰越来越近,乔书珞对这些未解旧事的担忧更是逐渐达到了巅峰,背景未知的顾怀远,来者不善的北蛮使团,再加上赵嬷嬷入京一事,这让她几乎担忧得整宿夜不能寐。
同榻而眠的顾怀远自然也能感知到乔书珞的这些不安情绪,虽不知来源何处,但她一睁眼便是一宿,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举动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夜,乔书珞照旧在床榻上翻来滚去无法安睡。
一入冬季,夜里更显寒凉,念及乔书珞身患寒疾,侯府早早地便烧上了地龙,房内暖意蒸腾,温度本就是依照着乔书珞怎么舒服怎么来,顾怀远便被热得有些待不住。
他心中燥热,原本每夜看着她入睡却要极力克制着自己的举动就已然废了莫大的定力,可现下,连着两三夜,一旁的姑娘都不知死活地来回折腾,这近乎要了他的半条命。
这夜,顾怀远终于没忍住,抬手一把将人拉过,稳稳当当地箍在怀中。
他声音低哑,染上了那夜中了药时才泛上的欲念,咬紧牙关,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声开口:“夫人,你最好莫要再动了!”
乔书珞贴着他的胸膛,男人的体温灼热,与她的手脚冰凉天差地别,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何这几日晨时醒来,自己总能与顾怀远抱在一处。
原来是在睡梦中,将他不小心当成了暖炉。
乔书珞有些尴尬,滚烫地气息烙印在她的颈后,乔书珞不自然地挣扎了一下。
两人成婚将近三月,乔书珞终究还是不能很习惯与顾怀远的肌肤接触,尤其是他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肌肤上时。
顾怀远倒吸一口凉气,双手环住乔书珞,气息不稳,过了良久才平缓下来,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呓语:“你别动……”
真的是……要了人命了。
乔书珞与顾怀远成婚三月,虽未圆房,有些事情尚没经历过,但却还是懵懵懂懂地了解了不少。
比如现下,她清楚地感知到背后的顾怀远身体越发灼人,随着他的呼吸滚烫,愈发明显。
乔书珞终于明白了那两声不要动的含义,她当即从善如流将自己蜷成一团,再也一动不动,原本脑海里杂七杂八的想法在这一瞬间全部飞到了九霄云外。
顾怀远埋首在她细长的脖颈间,低低一笑,滚烫的唇摩擦过乔书珞细嫩的皮肤:“你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安分下来。”
乔书珞喉间轻轻咽了咽,启声试探道:“侯爷……?”
鬼使神差之下,顾怀远的唇烙上乔书珞的后颈,声色暗哑:“这个时候,你该叫我夫君才是……”
被他冷不防落下的一吻吓到,乔书珞浑身僵硬,过了半晌才缓过劲来,语气里有些羞恼:“顾怀远!你什么时候……”
“别动,让我多抱一会,一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