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
乔书珞同样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但她却说不出任何话语来。
他们二人之间,还是不要太过亲近得好。
不论是对谁,不论站在何种角度,这样都好。
这一夜过得并不安稳,顾怀远身上的药劲未过,在桌边强撑了整整一夜,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才真正捱过去,早已大汗淋漓。
而乔书珞因为心里装着事,又实在放心不下顾怀远,也同样睁着眼,陪他坐了整整一夜。
两人相对而坐,一夜无言。
直到这一夜过去,天色大亮,某些压在顾怀远心上的忧虑似乎也在这一夜的思考后有了一个真正的答案。
他一双眼深深地望向乔书珞,犹豫良久只沉声道句:“天亮了。”
一夜无眠的乔书珞没有应声,只缓缓起身,轻轻活动了一下坐到麻木的身体。
两人洗漱过后没多久,乔父却突然令人将乔书珞请过去,还特意交代只叫了乔书珞一人。
乔书珞满心疑惑,但又转念一想,昨日的传言闹得纷纷扬扬,父亲唤自己前去,许是为了此事。
乔书珞前往乔父住处时,需经过围猎场,经昨日修正过后,依照惯例,今日正是武将们一展才能的时机。
秋阳才探出一点头角,围猎场上已有武将开始跑马比武热身。
这其中,乔书珞还瞧见了齐时的身影,而齐时身侧站着的一道鹅黄身姿,正是冯婵。
围猎场上少有女眷,冯婵立在那处格外扎眼,两人不知正说着些什么,却瞧得出举止亲密。
乔书珞见此,眼眸微眯,不知想到些什么,唇角浮出一抹笑意。
“听说,今天卯时,相爷和宁尚书在猎场周围闲逛时,瞧见了郭攸明同婢女苟合一事。”
擦身而过时,乔书珞听见几个世家子弟正嚼着舌根,瞳孔骤然一缩。
“可不是,我也听我爹说了,那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连皇上都惊动了。”
“这郭攸明平常把克己复礼天天挂在嘴边,居然还栽在了这种风流事上。”
“你还真别说,我也偷偷去瞧了一眼,那婢女身段样貌可都是上乘……”
“还是林兄厉害啊!”
“……”
声音渐行渐远,乔书珞眼中染上墨色。
昨日夜里,她和顾怀远自然没有把那个麻烦带回来,将人留在那里,还特意交代了手下在周围把守。
虽说顾怀远有关宁家的猜测已在当时那个女人的反应上验证了八九不离十,但是,这些终究还是需要确认一番。
既然做出这桩事的人特意寻了处僻静不被人轻易所察觉之处,那他们将人留在那里,第二日有谁目的明确地前往揭穿闹剧,真凶自然可浮出水面。
可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这桩事,居然会牵扯到父亲还有郭攸明。
在他们离开后,就算郭攸明前去确认,但明知是局,他为何还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除非,有人将计就计,用不知什么样的手段,在他们不知不觉时,把原本入局的顾怀远换成了郭攸明。
可这人,会是谁呢?
是皇上吗?
可皇上如果真的要插手,早就会在自己找顾怀远之前完成这一切,哪里用得着费这么多功夫?
况且,他一向喜欢隔山观虎斗,从来不轻易让自己的人动手。
这背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乔书珞带着满腔疑问一路走进了乔父的住处:“父亲。”
她抬步入内,发现乔父端坐帐中,是她少见的气压低沉,因不知是何缘由,乔书珞只好先依礼乖顺请安。
乔父挥手示意她坐下,目光幽深,过了一会才出声:“今日天色未亮,宁卓嵩便找上门来,说是让我同他去周围转转,结果却瞧见了郭攸明之事……郭攸明此事,你知道了吗?”
乔书珞拿不准父亲为何会专门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将自己叫来,即使这件事情确实同她有些关系,但乔父不应当会知道才是。
乔书珞试探地回答:“来的路上听到有人说起。”
乔父微微点了点头:“珞儿,我只问你一件事,此事,同你,同顾怀远,有没有关系?”
乔书珞眸色变了变,但还是温言道:“父亲为何会突然这样问?侯爷是武将,早前一直在边关征战,郭攸明是京官,又是礼部侍郎,两人在官场上交际本就浅,更别说私下有什么交情了。”
她时刻观察着乔父的神色,生怕他知晓了什么。
但乔父却面色如常:“没关系就好,秋猎上郭攸明闹出这样的丑闻,皇上大怒,别跟你们牵扯上就好。”
乔书珞突然松了一口气,但又转而问道:“父亲您今日为何会突然想着要和宁尚书一同在猎场周围闲逛呢?女儿记得您与宁尚书关系似乎并不是很好……”
乔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