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求
娘也会这样握着她的小手,曾令她十分心安。
细微的举动触动着他,他从未与谁如此相依相偎,母亲没给予过他,其余夫人他不屑于此,只对她一人袒露。他的鼻尖、嘴尖不禁慢慢在她身后游移,从发间、颈侧到后背,她轻搭的手指渐用上力,指尖抠进他手掌中,身后的暖变成了一团火。
灵遥在低低地叹吟中,终究与默铎交融缠绵。她的心接受不了他,身体却不断接纳着他,她和他既陌路又熟稔,也许亲密已成为摆脱不掉的习惯。她伏在他身上抱紧他,他绵密地吻着她各处,占有她不再是强势地征服,而是探求与依恋,令她愈难自持。两人彼此间投入更深、难舍难分……
他实在精力过人,一早便起身出门处理事务,走之前把熟睡的她吻到半醒:“别再骗我、也不要骗自己。”她漂亮的面孔显得茫然,好像忘了昨夜,他笑着刮了下她的唇:“今夜再好好想想。”
直到乌云进来问她是否不适,灵遥才完全醒转,连说无事。“我说嘛,三王子今早心情特别好。”乌云唠叨着,小王子之死、可汗的反复、大王子的回击仍在眼前,灵遥复又不安:“我们去看一看那个女人。”
乌云把大王子的小妾藏在偏僻的仓房里,她们从小路绕过去,开门光线很暗,堆着不少杂物。忽地一声闷响,走在前面的乌云倒下了。
有人截住灵遥出击的手:“阴夫人,舍不得离开三王子了?”“康赫你来了。”她不确定他的用意:“不许伤害她们。”
康赫笑了声:“藏在这里的女人我让安萝先领走了,你走是不走?”看来这两天他们在跟踪她,她没有不走的理由,却不知为何有丝犹豫:“乌云伤得重吗?”“我出手不重,稍后能醒。”看她弯腰查看乌云,他扔给她一条灰扑扑的外袍:“你想等人来抓我们吗?”
她换下自己的衣服,给乌云盖上,随他快步离开。哪怕前路未知,一旦有机会就要逃离,她的渴求一直没变。
大约营地的气氛集中在战败与内斗中,康赫带她沿踩好的路线,穿行于宽阔的大营几乎没遇阻碍。顺利骑上备好的马,向远驰去时,她抿了下唇,唇瓣仍有默铎的气息。
“看起来不高兴啊。”他瞟向她。“谢谢你。”不管是何目的,他毕竟冒险帮她数次。“我们找安萝会合。”因为不甘心而找上她,将把她引入默铎和他同伙的追杀,谢什么?
到了他与安萝之前的藏身地,安萝却不在,地面也没有新近的马蹄印。“笨蛋”他恼地一声,她着急地观察远方:“我早想说,她可能是你妹妹。”“我知道。”他不想提。
灵遥消失、乌云遭袭的突发变故,默铎很快知晓。正是全心应对可汗与大王子、操办小王子葬礼的关口,居然给他如此打击!他马上想到是大王子的阴谋。“不交还她,就杀他儿子!”他要派人威胁大王子。
乌云并无大碍,费劲地回想:“当时我走前面,夫人在后面,然后我后脑挨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摸着头:“醒来时夫人已不见了,我身上盖着她的衣服。”他倏地锁紧眉,叫住派出的人。
他交待手下去找人,投入于要事中,心一直被灵遥揪扯着,她一定要平安!只是脑海偶尔浮现:仓房里没有打斗迹象、她们私藏的大王子女人也不在了,当真是谁劫走了她?
找不到安萝,灵遥断不肯跟康赫走。一番僵持,他退步了:“你们会害死我!”“我自己走。”她说了便走。他追上去:“想甩掉我?这笔买卖休想毁!”除了曹恂,男人都这么小气,她不屑理论,边行路、边要他详说与安萝分开前的安排。
“安萝一人怎能应付得来?”她有点责怪。“你和她年纪差不多,不也是一人应对?”他继而道:“谁知道你的三王子设下什么陷阱,安萝怕耽搁我救你,才与我商量先走。”
她眉轻皱:“他们父子三人斗得厉害,我看不透。”“那是你心系于他,所以迷了双眼。”他讽刺地看她面现红晕:“他的手段你也见过一些。大王子雇的杀手被他所用、大王子的亲信呼那被他所杀,你还相信小王子的死只是大王子的圈套?”
他戳中她的心结,想起默铎这两日仿佛孩子气地护着她、缠着她,也想起他俊朗面孔下的自私与狠毒。
“他怎么样,现在与我无关了。”她不愿多谈默铎。他们互相配合着,既要寻人,也要躲避多方追拿。她有逃亡的经历,不算拖他后腿。寻了一日光景,两人一致判断,安萝并没走远。
安萝正在默铎面前,心头乱撞。她很努力照着康赫指示的去做,尽管带着大王子的女人混出营地,但运气和脑筋还是差,迷了路乱兜圈子,最后撞到默铎的人马被秘密押回去。
默铎抽空听了禀报,吩咐杀掉大王子的女人埋了,无用的人不能给他添麻烦。“你的小姐在哪里?”他瞥来厌憎的眼神,安萝十分难过:“求您千万别怪罪小姐、放过小姐吧!我可以替小姐领罪……”
“你算什么?”他冷冷地:“你是跟着康赫么?你们和小姐如何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