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罚
夫人呢!”雍珠冷嘲:“能当几天?”
突然门开了,灵遥笔直地立在门口,憔悴却不萎靡,她眼神亮亮的,逐一看过夫人们:“我不知能当几天,可我仍是大夫人,你们胡说八道照样撕你们的嘴!”听到她们对话,她忽有了爬起来的力量,自己的形势很危险,要有斗志不能自我消沉。
燕哥嘴巴动了动,没有顶嘴,看她那副表情或许真的会动手撕嘴。“我们等可贺敦来定。”雍珠叫走燕哥。剩下李祺芳关心道:“去我那里喝碗肉汤吧。”灵遥点点头想增强体力,然而香喷喷的肉汤一喝就吐了,她还是太难过。
默铎应付大王子比较简单,大王子只关心功劳属于自己,哪管手下死活,没多追究大汉死因。对付母亲则不易,可贺敦对儿子外出不归很生气,对灵遥出走复归更为光火,早就暗示儿子除掉她。“她是您选定的,不是我,说废就废不是给左可贺敦看笑话吗?”默铎企图把责任推给母亲:“再说我会处罚她的。”“你在狡辩。”可贺敦神情不动:“男人过不了女人的关,注定成不了大事。”
“女人对我不重要!”他依然辩解。“你记住这句就好。”可贺敦再一次催促他:“快生出个儿子来,随便哪个女人都行。”他嘴巴一撇,与李祺芳绝无可能,跟燕哥雍珠只是逢场作戏,灵遥?现在只想惩罚她!
一番不甚激烈的打斗,灵遥实力不济,被默铎摁趴在地上。“知道我们突厥人怎么管教不规矩的女人吗?”他双腿分开,跪在她身体两侧,从头到脚又捆住她。“野蛮……”她刚蹦出两个字,他抽出一把匕首,匕尖抵在她细嫩的脸颊上。“一种方法是,把她的脸刺花让她毁容。”他真的用力往下扎,匕尖之下,渗出一滴血珠。
她侧脸不眨眼地瞪他,并未像寻常女人般失色,曾经稍微在乎容颜也是为与曹恂般配,如今已无所谓。“另一种方法是”他蓦地感觉自己仿佛被她的双眸吸住,匕尖一拐划破了她的衣服,连续划了多下,令她大片肌肤露出来。“扒光她,把她丢出去示众!”他撕开她身上划碎的布料。
“她们都是突厥人的母亲么?”她的发问使他错愕,她秀丽的脸上不单是憎与惧,似乎多了层怜悯。那些被羞辱的女人,孕育的是突厥血脉,自己一向以身为突厥人而自豪……他的心陡然变得沉重,母亲叫自己生儿子,可自己怎样教养孩子?
“你休想躲过惩罚。”他没再扒光她让她丢人,起身走出帐篷。不过她已经半光且手脚被缚,不可能出外求助,他又下令不准任何人进来,她缩在帐篷里挨饿受冻无异于受罚。这点儿苦她忍得了,鼓励自己不哭不生病,放开心思四处飘荡。
人命孰贵孰贱?她承认诸多汉人瞧不起异族,自己对突厥人亦存偏见。可是也有善良如曹恂,不仅诚待每个人,甚至热心帮助敌人女儿。默铎当年被追杀,不应是残害无辜的借口!何况乌狄与他是同族……有权者轻贱人命,可想过一旦自己失势呢?
她没吃没喝一连三日,默铎一声不响钻进帐篷,掏出匕首划断捆她的绳子,又扔下一件衣服,她一骨碌翻身穿好。“动作倒快,看来罚得不够。”他未正脸却斜看她。她精神不错地活络四肢:“我没那么容易倒下。”
可汗移驾回突厥大营,默铎与母亲同去一两个月,权势的中心不能远离。夫人自然要带上一名,犯错的灵遥不适合,他没挑燕哥或雍珠,反而带走李祺芳。“我回来时你还会在吗?”他临行假笑着问她。她回之以笑容:“也许曹恂带兵收复这里了。”
“这里有很多老弱妇孺,你不是很同情么?”他上翘的唇移近她的脸,她迅速抬手挡住。伎俩被识破,他以指尖拂过她的头发,她不满地嘟嘴。“人命在你手里,你看着办。”他说。
大雪纷飞,戈壁上的积雪无边无际,灵遥清楚:天寒地冻、环境严酷,沙州军队不可能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