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璧
情,管我呢?”“是啊,感情最不可靠,可靠的只有银子。”她花枝乱颤地笑。他们都不相信感情,只是各取所需。
东安王即将驾临沙州,阴绍提前派阴灵远和几个官员上京,陪同东安王的车队以随时听候差遣,表达沙州的恭迎之意,也尽早摸清东安王的脾气。曹敬则感到被阴绍占先一步,督促曹恂加紧筹备迎接。
曹恂没那么热心,尽管认真完成父亲交待的事情,但他更愿把精力投到戈壁烽燧的修葺上。那些年久失修的烽燧若能修复,敌人进犯便能及时预警,使军队驰援速度加快。自然父亲不会给他钱与人力,斥他不懂何为重要,边防怎比得了东安王?
等忙过这段,他准备向父母推进与灵遥的婚事,满十五岁她就可以出嫁了。现在他很难偷出空闲天天见她,她从不抱怨什么。小沙可不管,有时他隔一天来,它便用爪子挠他表示强烈不满。
东安王正式进驻沙州的那一日,迎接仪式甚为盛大,曹恂和一名张氏子弟被安排担任仪仗先导,立在大多数人前面,这是父亲有意让他露脸。
明黄的旌旗一闯进视野里,城门外恭候的人们立即下拜。长长的车队迤逦行来,东安王没有安坐车中,骑着高大的骏马稳步当先。曹恂心想,四十多岁的他正如弟弟形容,身材保养得匀称,和气的笑容中透出精干。
东安王让众人平身,阴绍上前恭请入城。曹恂只会仪仗迅速排列在车队两侧,跨上马与张氏子弟一左一右为东安王引路。沿着横贯城内东西的大道,他很好地控制行进的节奏,使东安王充分地阅视全城,也使道旁百姓瞻仰王者的威严。
他还提防地扫视两旁留意危险,目光看向哪里,人群里便有一阵兴奋地动响,似乎都是为了看他。车中坐着东安王的亲眷,有人也挑起窗帘一角看外面。他看见灵遥在靠后的角落望着自己,不好热闹的她绝对是为自己才来,他眼里顿时聚起笑,哪怕被再多爱慕围绕,全不及她温馨地微笑半分。待见到索静君热切的眼神,他轻偏视线避开。
到达王府,曹恂下马和大伙躬身侧立,请东安王进府。东安王走至他身边停下问:“你是曹敬则的长子?”“是,殿下。”他正常答。“本王在京城就听说过你。”东安王朗笑道,扭头看后方:“素璧,把你闷坏了吧?”
但见一名穿着杏黄长裙的少女从车中下来,阴灵远马上殷勤地陪到她身旁。“一点也不闷,父王。”少女容颜出众,令所有人眼前为之一亮,气质中兼具高贵与随和:“我挺喜欢沙州的。”
她挽起父王的胳膊,活泼地笑眸瞧过众人,最后落向曹恂。“你不是小孩子了,不准贪玩。”东安王用溺爱地语气说,任女儿拉着走开,在场的人几乎都无法从脑海中挥去她的模样。
转眼间,东安王的掌上明珠、郡主元素璧已经为沙州每一个人所知。人们交口相传:郡主的美貌沙州无人能及、性格无可挑剔,无处不是优点,无处不得人心。如果说以前沙州最受瞩目的姑娘是索静君,那么如今风头完全被郡主取代。
灵遥听小尼姑们谈论不大信,这其中有多少奉承和夸张的成分?当东安王携郡主拜谒千佛洞,她亲眼看到才不得不服:郡主貌美端丽毋须多言,难得的是地位尊贵如此,竟没有丝毫傲慢派头,穿着朴素大方,即使对普通僧尼百姓也面带亲善。
东安王点名叫上曹恂,曹恂不敢跻身于尊长们之间,主要引导着郡主。元素璧兴致勃勃不住问他,对千佛洞赞不绝口。“我本来容易生病,太后娘娘叫我留在宫里不要来,那多无趣。”她对他说:“我到这里以来身体好得很,这就是缘分吧!”
月上山崖,河边的灵遥和曹恂拉起手。“无人不跟我讲郡主的话题,你怎么一句也不提?”她也忍不住谈元素璧。他不假思索道:“和你相聚的时间多宝贵,我舍不得浪费在无关的上面。”是啊,就这样与他手牵着手,她觉得一辈子也不闷。
“你父亲最近气色不大好,是不是过于操劳了?”这是他认为相关的事。“东安王对下属要求很高?”她的反应不再是厌烦。“是,殿下很有想法,打算开展不少规划。”他接着问:“回家看看吗?”“等一等吧。”她没直言拒绝,坚决的心好像渐有一丁点松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