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林瑜不知道其他人谈恋爱的日常是怎样的,但她和袁朗在确定恋爱关系后,除了多了一些亲亲抱抱,和以前没有太大区别。毕竟他们不是什么总裁和小秘书,更不是什么在校大学生,生活的大多数时间并不能留给谈恋爱。可能最大的变化,是在出任务前写遗书时,多了一个写给的对象。
说实话,林瑜很不喜欢这个环节,这让她不得不在任务开始之前,心情就维持在一个相对沉重的状态。而每次出任务回来,还要再去面对自己写的要多煽情有多煽情,能惹出一身鸡皮疙瘩的肉麻书信。
“所以你们明明比我们写的时间还长,怎么一点也看不出厌烦。”林瑜就这个问题咨询了更有经验的吴哲。
“虽然我很想和你说‘每次任务都要抱着不会回来的准备’这种话,不过这种说法用多了也会有倦怠感。”吴哲摇头晃脑的分享着自己的经验:“我把我的方法分享给你吧,像背课文一样背下来,偶尔在此基础上进行修改补充,省的每次用情至深的写一篇新的,费时费力费感情。”
林瑜鼓掌,忍不住露出赞赏的表情:“还得是吴哲你啊。”
“小意思小意思。”他拍了拍林瑜的肩膀,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副过来人姿态:“办法总比问题多嘛,解决问题需要智慧。”
林瑜:“......我怀疑你在暗指我不动脑子。”
吴哲连忙摆手:“小生绝没有这个想法!”
和吴哲胡侃归胡侃,林瑜并没有全然采用他的方法。她也是在某个时刻突然意识到,与其去参照其他人的做法,不如换个思路找一条适合并更能接受的自己的路。
或许,抛却那些对于往昔的回忆,依依不舍的诀别,潇洒坦然的与亲人爱人告别,才是她林瑜的风格。
她有时候也会好奇,袁朗的信里会写什么呢?自己在他信中的篇幅会是多长呢?他会不会像是烂俗小说里那样,写什么‘忘了我,找一个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人’这种话?
这样的想法时常会出现在林瑜在信中写到袁朗那部分时,不过好奇归好奇,她从未真正想去知道那一封封失效的信中到底写了什么。
但命运总是喜欢与人捉弄。想要的东西难得到,避之不及的东西却迎面而来。
林瑜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与那封信离得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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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出任务,训练,出任务......
袁朗日复一日规律的生活方式在某个时间点突然被打破。
那是几枚子弹,M16,接连打在身体各处。血流的很快,失血过多带来的症状让袁朗忍不住的眼前发黑,耳朵里传来的声音也变得嗡嗡嗡嗡听不明白。他张了张嘴,想要告诉许三多他们下一步的部署,拼尽全力,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写遗书。
陷入昏迷前,这是袁朗脑海里浮现的最后一句话。
或许是袁朗突然的状况让整队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在一番激烈的对抗后,敌人最终不敌,被尽数剿灭。
袁朗被就近送往医院。
林瑜收到这个消息时刚刚结束了射击训练,手一松,失态的差点将枪械丢到地上。但这样的失误很快被她遮掩过去,继续完成接下来的训练。直到中午午休时间,林瑜才与杨燕等人分别,独自一人上了楼。
门外传来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报告!”
谁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他呢?
铁路正起身打算去食堂吃饭,听出门外来人是谁,心下了然,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进。”
林瑜开门进来,走到铁路面前停住敬礼。全程,铁路都没有开口询问。他甚至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林瑜脸上的表情,直到林瑜站定,他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找我什么事?”
此时的林瑜内心十分的挣扎,甚至有一丝后悔,她不应该就这么空着手独自一人来找铁路,至少也应该拉上一两个同样担心袁朗的队员。可是她的心真的乱了,哪怕她用最后的理智让自己没有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刹那丢下一切,甚至出奇冷静的完成了上午的训练。在结束训练的那一刻,她的感性还是冲破了理性的束缚,冲动的没有任何准备的来到了铁路的办公室。
她想去见他,迫切的想,一刻也无法等待的想。
而代价,轻则调离,重则处分。
但这其实是她与袁朗迟早要面对的问题。而现在,她不想再等下去了。
如果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的相见,那后面要面对的调离、处分,就根本没有任何约束的效力了。
林瑜不想让自己后悔。
“铁大,我想请假去看队长。”
“你说的,是袁朗?”铁路明知故问。
林瑜咬了咬牙,在这一刻她猛然意识到,或许铁大早就对她和袁朗的事心知肚明。否则也不会反应如此平淡,语气中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