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宿舍里又住进来两个人。

同样是被齐桓踹开门，同样是被像狗一样赶进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刘雪还是觉得很生气。

两人一个来自陆航，27岁，中校军衔，名叫李娜，24号。一个是23号，C大2001届毕业生，22岁，少尉，名叫杨燕。

“你们叫我燕子就行。”23号很爱笑，个子不高，配上她可爱的娃娃头，像个活泼可爱的洋娃娃。

相比23号，24号则更加高冷。

进门后先是对环境表示了嫌弃，后将目光落到三个室友身上，在看到她们的军衔后隐晦的露出了不屑的眼神 ，自我介绍也十分敷衍。

刘雪不太喜欢24号，林瑜则没什么反应。

27岁的中校，林瑜算了算，起码23岁当上的少校。她们22岁是中尉，人家23岁已经是少校了。不管24号什么态度，至少确实有实力。

考核还未正式开始，林瑜就已经感受到了潜在的压力。

人到齐后就在室内篮球场进行了集合站队。按照编号排队，林瑜站在第一排的最左边，刘雪在她旁边，杨燕和李娜则在后面。

老A的一众队员站在高处俯视着她们，林瑜没看到袁朗，但从中看到了几个熟面孔，其中有一个她还记得，叫吴哲。

“丝瓜都到齐了，讲一讲！论关系，我们是战友同志关系，来到这，要共同学习，共同训练。共同达标！”

“论职务，你们有的是我的上级，有的是我的下级。我希望，你们把官架子、兵的牛气，都扔到一边去！”

站在齐桓后面的吴哲借着齐桓的身体正好挡住他，偷偷和旁边的成才唠嗑：“年年都是这些话，一点新意也没有。”

成才露出一抹笑：“话不在新，有用就行。当年咱们不还是被唬得死死的。”

吴哲也回忆起两年前他们参加考核的时候，顿时有些感叹。两年前他们还被袁朗和齐桓“折磨”，两年过去，如今他们即将成为这些女兵心中的“魔鬼”。

吴哲：“造化弄人啊。”

前面的齐桓自然听到了后面两个人的对话，对他们站在后面摸鱼聊天的行为十分不爽，先记在心里，回去后再收拾他们。眼下要把该说的都说清楚：“记住几句话，这里的人，不知道痛苦。这里的人，不知道休息，不知道饥饿！只知道永往无前，只知道没有完不成的人物！”

“论位置，我站的是教官的位置。你们站的是学员的位置，我会对你们一视同仁。”

确实是一视同仁。林瑜站的笔直，目视前方，看似认真听着训话，脑内却开着小差。每个人都享受到他唤狗一样的态度，无一幸免，这何尝不是一种一视同仁呢？

想到这，林瑜极具讽刺的微微勾了下嘴角，幅度之小，连一向善于抓学员小动作的齐桓也没注意到。

“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以后，你们留下来的、或被淘汰的，都会一辈子记住我的！”

许多女兵被这句话震了震，这也奠定了以后齐桓“魔鬼”的称号。

齐桓观察着她们的反映，心中满意，继续说道：“训练期间，没有军种，没有军衔，领到作训服后，你们什么都不是。是零，知道零是什么吗？”

“知道！”

“大点声！”

“知道！”

林瑜在队伍中喊得尤其大声。

零，零蛋。什么也不行，什么也不是，可以被随意的踢着滚来滚去。这就是她们现在的身份。

齐桓非常明显的翻了个白眼，嘴里小声嘟囔，声音却清晰的能传到台下每个女兵的耳朵里：“一群丝瓜，娘们兮兮的！”

按学号分发了作训服，林瑜第一个上去领，路过吴哲还看到他冲她眨了眨眼。对此，林瑜的反应是没有反应，就像没有看到一样，视线非常自然的从吴哲身上移开，从负责分发的人手中接过作训服，敬礼下去。

成才看热闹：“被无视了？”

吴哲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的摸了摸鼻梁：“好狠的心，明明还一起聊过天。”

“怎么回事？！”齐桓过来兴师问罪了。

吴哲连连叫冤：“她没上当可不能怪我！”

初次见面来个下马威是他们训人的一贯风格，碰巧袁朗曾说过要对这位林瑜“多多关照”，于是下马威的对象就落到了林瑜头上，吴哲也被投出来负责引她犯错。

“我终于知道队长为什么让我们多关照关照她了。”吴哲看了眼台下站的笔直的林瑜“不多关照根本坑不到她！”

齐桓最终还是从一群女兵中挑出了“杀鸡儆猴”的人选。每人十五分钟一百个俯卧撑，三百个仰卧起坐。

解散后四人回到宿舍换衣服。领到的作训服很新，新的一模一样——所有的作训服上都没有肩章。林瑜当然还记得齐桓说的话——训练期间没有军种，没有军衔，大家都是零蛋。看来并不是口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