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桢弟子
来。
庭院处传来动静,许是门中已经收到灵鸽,派了人来。
外出见人,来的竟是东桢门的弟子。
姜媃与众人互相行了礼,随后引他们去祠堂,回头看去,杨珩已经不知踪迹。
大厅之中,躲在暗处的杨珩正目不斜视地看着远走的众人。视线在一人脸上徘徊,随后离开,又看向另一人,如此将所有人都看了遍。
他不知自己在期望什么,期盼见到熟悉的面孔吗……可这又怎么可能。
当年的人兽战役,东桢门的弟子,除了他,可是无一人生还。
于此同时。
天边忽然降下一人,姜媃与众弟子纷纷停下。
来人是东桢师。
“师父。”
众人向东桢师行礼,姜媃紧随其后,行礼时心不在焉,眼神四下寻找杨珩的身影,她打心里希望这对分别多年的师徒能够见上一面。
对于杨珩,姜媃猜到一二。
他既然不是被华封派赶出来的,那大约是自己离开的。可从他方才的表现来看,他对门派以及往日的师父又是抱有感情的,加上他使用的清水剑,以及对上古妖兽的熟悉程度,还有对纪凌舜的称呼来看,他入门的时间应当与纪凌舜的相近,而离开门派的时间,应该是当年人兽战役前后几年。
咚的一声,姜媃的脑袋被人敲了一指,打得并不重。
姜媃抬头,四周弟子都已进入祠堂,而领头的弟子从东桢师手中接过一块用作封闭法阵的镇玉后也进入了祠堂,眼下只剩她与东桢师两两相看。
“晚上好啊,小师侄,心不在焉的想什么?”东桢师看看四周,“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姜媃简略地将她去启延门的事情解释了下,见祠堂中众人正施法将庇护法阵起来,心中仿佛被塞了一块石头。
“这底下到底是什么……”姜媃看向东桢师,询问道,“师伯,上次那具尸骨有什么线索吗?”
“线索,好像没什么线索,就是一具魄童巫的尸体,可能是他们的祖先?”东桢师东扯西扯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说道,“我们知道的太少了,推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姜媃沉默。
“现在这个也不知道怎么解封,”东桢师看着祠堂,担忧地说道,“随随便便的解封也不妥,谁知道底下是什么东西。”
“师伯,”姜媃无声地吐了口气,嗓子有些发干,“宋府灭门的事情,您还记得吗?”
“……这里啊,我有印象。”东桢师回想这事有些吃力,毕竟这事不是他管的,“这事发生后……西祋还叫了人来看,后来什么也没查到,她还挺生气的,好像还重罚了那些弟子。”
“看来这里跟曲麓山上的情况是一样的。”
姜媃若无其事地问道,“师伯注意到外面的幻术了吗?”
“对啊!这里怎么会有门中的幻术?”
东桢师看起来也是一脸困惑,姜媃越发不解,“当年来调查的弟子没有把这事上报吗?”
“也不能这么说。”东桢师解释道,“没到一定修为是察觉不到这个幻术的,当年来的只是些民事组的弟子,应该是没有发现。”
原来是这样……姜媃有些恍惚,这一点她似乎在书中看到过,只是心中慌乱极了,才一时没有想起。
“对了,我还没说你,你怎么能不通知门派就自己来了?这多危险啊?”
东桢师略显不悦,这是姜媃第一次从他的脸上见到除笑容以外的神情,大约是真的有些生气。
姜媃在灵鸽上所留下的信息,只是说明了此处有上古法阵,并没有提起荒庙宋文旭与魄童巫。她在极力掩饰自己与魄童巫争斗时所受的伤,东桢师大约是已经察觉出来了。
姜媃将宋文旭的事情全盘说出,并附上解释,是因为宋文旭所说的,在宋府内见到了华封派的法阵,她着急地想来证实,一时情急才忘了通知门派。
“好吧,能理解。”东桢师贴心地替姜媃的行为做解释,“毕竟关乎咱们的清白,你这么着急地想来证明也是正常的。”
“至于那孩子说的,这些个阵法图都是依次布下去的,他应该是只见到了最开始布下……”东桢师忽然若有所思,姜媃刚想询问,他便恢复了神情,“不行,我得收回刚刚说的话。”
“你这样做不对,你太冲动了,我得好好说你。”
什么……?姜媃还没从这转变中缓过神,东桢师已经开始说教。
……
“所以下次绝不能这么冲动,听见没有。”
姜媃乖顺地应声,也不掩饰自己的伤了,瞬间泄了精神,东桢师见状又说,“你看你现在虚得跟什么似的,回去之后到我那拿点恢复元气的药。”
“不用了师伯,”姜媃驳回这特权,“我自己能调整。”
“你自己调整得调到什么时候?”东桢师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