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土豆拉一车，不如夜明珠一颗（1）

小学三年级开始学英语的时候，刘岑完全听不懂英语老头在讲什么，等到做试卷的时候，他看着卷子上的英文陷入了深深地迷茫，他觉得这辈子也学不会这些鸟语了。

他看着abcd的选择题不知所措，不知道是选abcd，他就索性把选项填在了题目的空线上，就这个做法，他还是听旁边的同学说的，有人这么一说，刘岑觉得也对，他就跟着一个法来。

可是空线处只有一个选项的空，刘岑无法将所有的选项填入，他从一开始的尽量填写到往后随机填写一个，这个过程他是越写越不自信，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到最后交了卷子，刘岑悬着的心就吊死了，他能看到老师手里的卷子明显没有写那么多的东西，而他的卷子上则是满满当当。

可能是因为那是英语老头的第一次课堂测验，目的是为了练练刘岑他们这些刚刚接触英语的新手，所以他并没有将卷子再发下去，而是在后面的课上继续他的教学。

刘岑没有得到什么批评或是提醒，也可能是他对于这段记忆自动地忽略了。

在之后的测验中，刘岑好在知道了怎么答题，但他依旧看不懂，除了个能看出来门道的，其他的一概不懂，看的他是在心里抓耳挠腮，无可奈何，那就蒙。

蒙的成绩几乎每次都是不忍直视，英语老头对于成绩不好的都会骂上两句，但因为刘岑平常比较闷，老师和同学都认为他比较老实，所以英语老头就会带着嘲讽的意味说上刘岑两句，有时候蒙的好了，英语老头就不说什么了，刘岑也不再心惊胆战的，他会“大方”的去到讲台上把试卷领下。

不过这种情况也是偶然，刘岑还是在受着英语的煎熬中到达了四年级。

可是到了四年级，英语老头还在，他还是教刘岑英语，大家也知道，这个老头掌管全校的英语，好似掌握着全校学生的生死，这在刘岑看来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那时候一个班里有几个英语成绩好的，郭明帆、谢心楠、孙一都在列，尤其是孙一，他的成绩在几人中最好，有一些好学的同学也会找他问问题，他也会耐心地讲。

而刘岑，他从来没有问过孙一任何问题，当时刘岑将所有的作业看的都很重要，大部分都是抄写的作业，但他每次都会正儿八经的写完，但到了最后，老师很少会收，即便如此，刘岑也不觉得他浪费了笔墨和时间，他获得的是一种心安理得。

有几次刘岑看到孙一的作业本上的抄写作业都只是写了几个字，他才知道原来孙一不写作业，他有些担心孙一会被老师发现，也会好奇孙一为什么会心安理得地不完成作业。

不过老师倒是从来没有发现孙一有好几次作业没写，刘岑觉得就算是发现了也没什么，因为他觉得孙一的淡定会有一定的心安理得，这份心安可能是孙一已经断定了老师不会收，也可能是他学会了那些字词，又或是两者都有，这样孙一才有更多的底气。

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刘岑都是和孙一在一起，放学了就和刘华他们在一起，在家里就和小狗和作业在一起。

刘岑没有什么和孙一聊的，但孙一有很多刘岑所不知道的话语储备，在当时孙一的一句玩笑刘岑都会当真，直到后来刘岑知道了孙一是在开玩笑，他还是觉得孙一说的是对的。

孙一的成绩好，懂得也多，刘岑就只有脑子里的一些想象，他把这些想象写到纸上，这是他的一种生活方式。

刘岑的整个小学经历都与孙一有关，与很多人有关，有的后来不再见面，有的则是害怕不再见面。

在很多的时候，刘岑都在“惆怅”，这对于小学时的他来说也是的，尤其是英语老头的英语，还有一些作业，以及他在二年级的时候得的一场阑尾炎等等。

刘岑小学一直活在一种“隐约”中，他对语文情有独钟，就隐约地觉得自己的语文成绩会一直比较好，学校外边的小卖部里的零食很好吃，他隐约地觉得它们永远不会倒闭，有次一个同学还拿着五块钱扬言要把一个小卖部全部包圆，他隐约地觉得这是一件很伟大的举动。

在外面和刘华他们玩的时候，他隐约地觉得村庄是最好玩的地方，在学校里和孙一以及其他同学玩的时候，他隐约地觉得学校就是天然的玩乐的场所，就是为了收留他们这些孩童。

后来，孙一给刘岑讲了一个故事，孙一把他对故事的理解一同讲给了刘岑，刘岑听着故事，就是这个故事，刘岑接触了一个“道理”，这和课堂上语文老师讲的“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不一样，刘岑把它归于“大人”的道理。

等到刘岑长大就懂了，长大的刘岑没想到会再一次听到这个故事，在操上的一个安静的角落，他饶有兴趣地听着朋友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