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婉怡”的真实面孔

身旁的两名丫鬟为终雪点好烟，退到一旁，神谕抽烟斗早已人尽皆知，当时北齐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出现了偷偷模仿的爱慕者，人们都指责她不清廉。

终雪吐着灰蒙蒙的烟，转头对丫鬟说：“你们都出去，一会儿有重客。”

丫鬟们互相使了个眼色，一溜烟离开。

原则上终雪要等到夜祭结束，以以往的经验说，夜祭天黑了也不会结束，那时感染恶意代码的人会越来越多，更让她头疼。

当然，终雪的兴趣正是打破规矩。

“神谕，婉怡公主来了！！”

房外传来护卫的高喊，终雪放下烟袋，不久，婉怡盛装出席，看得出婉怡和公子懿不同，她是就算眨一下眼睛都可爱的女人。

婉怡向她走去，垂下眼帘，问道：“终雪，你身子怎么样了？”

终雪没有接纳她的担心，干燥的眼神盯着婉怡身后，“这里还有外人。”

婉怡向一起来的丫鬟们下了逐客令：“你们都退下，我有话和神谕说。”

丫鬟们并没有乖乖退出，而是瞟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烟袋，“神谕大人，在公主面前请收起烟斗。”可以说是傲慢至极。

婉怡的丫鬟大多不喜欢终雪，她们不喜欢被世人指指点点的神谕坐在自己主子旁边的样子，还会担心主人染上大烟，急得直跺脚。

婉怡温柔地催促丫鬟们:“都退下吧，我不喜欢自然会告诉终雪。”

不知她们是否读到了温柔语气中隐隐约约的不耐烦，丫鬟们被迫退了出去。

终雪又拿起烟袋，婉怡一溜烟儿跟上来：“每次我的丫鬟都很无礼，我回去罚她们，你别当真了，听说昨日你受了伤？我请哥哥推迟夜祭，可他不答应，真是个无情人。”

“太子总是这样，我被绑架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公主也别在意，对了，你上次说过的烟草，我帮你弄到了。”

婉怡眨动眼眸，就像等待食物的小松鼠，终雪把烟袋塞给她，门外的丫鬟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吃惊不已。

婉怡点燃烟草，终雪干脆给了她烟斗，这一连串的行动蕴含着长期重复这种事情的熟悉感，实际上，婉怡迷恋烟草也有两年之久了。

丫鬟们讨厌终雪每次见到公主都抽烟，但真正抽进终雪嘴里的只有前两三口，剩下的都归婉怡，

即使是拥有世界上一切的皇女，也会因为没有女人抽大烟的规矩而经历这样繁琐的过程，在出生时就定好的“礼法”中，烟草被排除在外，她也没有办法。

北齐的公主应该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喜好读书刺绣而不是武力

“这次绑架是因为皇宫警备松懈，都赖我，我应该多喊几个护卫守在你身边。”

婉怡冷笑的脸有点像终雪，这是北齐子民一生都不会知道的“皇女”的真实面孔。

“公主觉得愧疚，日后再还我吧。”终雪拽拽婉怡的手腕，勒索了一口烟斗，呼吸稀疏，烟味苦涩，“公主这一生陪在我身边，我就当你还清了。”

婉怡弯起眼角笑着，“这不是自然的吗？”

很少有人看好皇女和终雪之间的友情，在人们眼中，终雪不懂乖巧、傲慢无度、违反礼法，好比婉怡身边的隐患。

恰巧终雪的这种面貌在和婉怡在一起时更加突出，因此，只要婉怡稍微随心所欲，大家就会指责她“少学神谕！”

皇上说过不可虐待神谕，每次挨训挨罚，终雪都会充当替罪羊，替婉怡受罚。

两人同天同时出生，是被神明捆绑的命运共同体，是彼此的救星，相依相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