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
苏梧桐转过头来,看见她的时候,有些惊讶,“峰主?”
“好久不见啊,小家伙们。”
方恨之笑眯眯的,她将面具别在耳后,“这是傩舞?巫族可不经常祭祀,你们算是有眼福。”
“峰主,你怎在此?”陆拾砚还算礼貌,他不像苏梧桐,会直接问他为何不在执法堂,而在此处。
“师叔?什么师叔。”刚想到苏梧桐呢,这货立刻扒开两人,好奇地看着戴着面具的方恨之。
方恨之来得晚,便没带巫族提供的面具,只是从储物戒中取出的面具。
姚师兄拉住他,“你小心摔了。”
苏梧桐的目光落在她腰间玉佩上,“方?你是,方峰主?你不是应该在……”
“咳。”陆拾砚轻咳一声,用眼神制止了他未尽的话语。
苏梧桐也知这般不礼貌,便乖乖地把剩下的话语咽了下去。
“我同宗主说,你们初次出来历练,总归是得有人带队的。”方恨之也不恼,只是依旧在笑。
沈浮玉看着她,“师叔也对巫族感兴趣吗。”
方恨之嗯了一声,“这是到了何处,祭祀完,便是跳给破天道的戏了吧?”
沈浮玉眨巴眨巴眼,她试图提醒,“师叔,这好歹是巫族,尊重下地方习俗吧。”
方恨之依旧是温温和和的,被沈浮玉制止,最多就是压低了声音,“供奉天道求天道的,都愚昧。”
行叭,已经不是少说两句的问题了,直接开始人身攻击了。
“天道是万物伊始,也不知是谁给天道贴的金,它可不管大家的死活,它只管自己。”
沈浮玉算是品出味来了,“师叔不喜欢天道?”
方恨之嗯了一声,“整个定天宗的人,都不喜欢。”
那也的确是个统一的宗门。
方恨之发泄完情绪,就没打算再管几个小辈了,她等了一会,发现四双眼睛还在直勾勾地看着她。
方恨之,“都看我作甚,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沈浮玉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约莫着就是,好好的同辈宴会,突然混进了个长辈,那长辈还在说,不必拘谨。
于是几个同辈,都放不开了自己。
方恨之察觉到了什么,她捂住自己的眼,茶色的瞳孔写满了无奈,“行行行,我走我走。”
看见方恨之愤恨离场的背影,姚师兄感到良心不安,“师兄,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苏梧桐才不管这些歪七扭八的,他大大咧咧的,一手抓着陆拾砚,另一手抓着沈浮玉,直接冲上了高台。
陆拾砚:……
沈浮玉:……
两人来不及挣脱他的手,脚步下意识地跟随惯性,最后竟然和巫来了个面对面。
看着少女漆黑的瞳孔,沈浮玉默默后退一步。
苏梧桐完全不觉得不妥,还在那里开心地手舞足蹈,他的动作比那些居民更激烈。
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甘堕落地跳得更有激情了。
他扭得很厉害,居然把好几个重心不稳的人,给摇摔了。
沈浮玉不想承认自己认识他,于是坦坦荡荡地收回视线。
巫戴着面具,看不清神情,只是觉得她身上的寒气似乎更甚了。
沈浮玉抓着陆拾砚的袖子,她刚策划着,如何优雅且像是不经意路过此处时,刚刚还在摇铃的巫,竟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沈浮玉,“诶??”
不是,别乱碰瓷啊,她什么都没干。
沈浮玉想扶起她,巫却突然膝盖立起,竟是靠着膝盖的力量,从腰腹到头部,缓缓地站起身来。
面具早已摔落在地,她双眼紧闭,骤然间失去所有的生气。
台下的人并未发现不对,仍在那跳着祭祀的舞蹈。
“巫?”沈浮玉目光微凝,喊了她一声。
“诶,铃铛声怎么停了?”戴着红面具的苏梧桐转过头来,看向巫。
他对危险毫无感知可言,甚至还想自己动手去摇。
这个举动很快就挨了陆拾砚一巴掌,沈浮玉将他拉到身后,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不是,这是怎么回事。”苏梧桐傻了眼,伸出手晃了晃,“她不会睡着了吧,这么热闹怎么睡得着的啊。”
见两人面色凝重,苏梧桐也知晓自己说了什么蠢话。
“那个,她怎么了啊。”苏梧桐小心翼翼地扒着沈浮玉的手,完全没了师兄的架子可言。
周遭的火焰愈演愈烈,像是挠人心肺的恶鬼哭喊。
几人屏息凝神间,巫动了。
她的无名指勾住小指,与大拇指相接,食指与中指直立, 立在胸前。
巫族这地方鲜少有风,巫指尖白光闪烁,她不知在前画了什么形状,耳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