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对我这般好
方恨之无辜开口:“你为何不坐,是觉得我的地方配不上你吗。”
沈浮玉看着堆满卷轴的,几乎无处落脚的房间,不吭一声。
该如何说,才不会伤到师叔的自尊。
“那些东西你随意放放就成,都是些不重要的,来,把你的玄阳火放出来给我看看。”
方恨之见她不动,索性用脚把卷轴踢到了一旁,给沈浮玉留下了大大的空地,“就像灵力放出身体时那样,只是用力的地方不同。”
沈浮玉点头,她闭上双眼,找寻自己丹田处的玄阳火。
好在玄阳火本身就存在感十足,她屏息凝神,刹那间,带着光亮巴掌大的火焰从指尖燃起。
方恨之还没来得及夸奖她,就见那火焰忽明忽暗,不过几息时间便灭了。
“还能放出来吗。”方恨之问。
沈浮玉只觉自己所剩不多的灵力被掏空,惨白着脸,“我再试试。”
这次的火焰更为微小,甚至没坚持到方恨之仔细看它,刷的一下就灭了。
沈浮玉抿唇,心底有些灰暗。
按照师尊所说,玄阳火生在她的丹田,理应受她趋势,而不是她要费力的将玄阳火召出。
“也很不错了,你还未接触过,这些书,回头让师雪松拿给你,我先教你别的。”方恨之洋洋洒洒写了一堆书的名字,大多都是打牢基础的书籍。
沈浮玉迟疑开口,“师叔,为何我不能打牢基础后再学。”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恨之对于教习这件事情似乎很急。
当初她恩师离开七曜国的那几日,也是骤然间严肃起来,就像是赶着离开,但又怕她无法自保。
“师叔。”沈浮玉垂下眸子,“您认识暮春渺吗。”
也许只是真的太过相像,才会让她一次一次的产生混淆。
“你是说定天宗上任宗主暮春渺吗?”方恨之不动声色的捏紧了手中的卷轴,“自然是记得的,我当时也去了问心峰,是个冷心肠的无情道师姐。”
“这样啊。”沈浮玉点头。
老实说,她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依旧会觉得有些遗憾。
她还是没法相信,那般惊艳绝伦之人,真的会丧命于所谓的兽潮下。
“好了,师叔教你一招,你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方恨之捏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
沈浮玉立刻将那些纷乱的思绪驱赶出脑海,认真的看着方恨之的举动。
她不知从何处拿来一张黄纸,方才还别在沈浮玉腰间的画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方恨之的手上。
那是苏梧桐送给她的画笔。
出乎意料的是,方恨之并未研磨朱砂,她抬起笔,将灵力聚在笔尖,蓝色的符文从她的笔尖倾泻而出,“师侄,你看好了——”
四周风云涌起,长风猎猎,她站在高台上,窗外骤然黑了下来,电闪雷鸣,“五雷轰顶。”
惊雷遽然从天空中闪下,狂风四作,竟是下起了雨。
原来,已然越过严冬,入了春日。
沈浮玉的眼睛都不敢眨,方恨之的发丝被风扶起,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
惊雷越过池塘,落入草地中,却化作了淅淅沥沥的春雨。
“以后,见谁不爽,就拿天雷劈人,你有玄阳火,你也可以试着用玄阳火加入其中,师侄,我期待你的以后。”
第十日时,沈浮玉终于能召出天雷了。
但与其说是天雷,不如说是孱弱的电流,但相比于之前的微小的火焰,便是连玄阳火都能在她手上待上半柱香的时间。
“果然,有着玄阳火的加持,你体内的灵力一旦被耗尽,夜里它就会滋养你的丹田,重新为你注满灵力。”方恨之撑着手,眯着眼笑道。
“师叔,那天雷是如何化作细雨的。”
沈浮玉依旧不解,那般强势的天雷,为何会在接触到草地时,化作点点雨滴。
“这个啊,你得加强对于灵力的掌控。”方恨之目露遗憾,“我其实还有许多的东西都未曾教你,不能看见你成长,真是令人难过。”
沈浮玉不解,“若是师叔不介意,我可以每隔一段时间来寻师叔。”
“啊,来人了。”
沈浮玉不知她说的是何人,她下意识看向门口,一直紧闭的的大门被推开,来人身上背着一把重剑,身后跟着的是沉默不语的花司绮。
“好久不见啊,师弟。”嵇承恩似乎是笑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想,要如何把你的项上人头摘下来,还真是让我如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