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嫡女
:“如此才好。有脾气冲你爹爹哥哥发作去,咱娘俩怎么能生气。”
说罢,挽住江意寒的手:“要为娘说,甭说是去南风馆,便是买下来又何妨?”说到这儿,拿帕子捂住嘴吃吃地笑:“他哪里是在防你,是在防我哩!”
江意寒从书中便知晓江家夫妇感情极好,猝不及防,被这二十年如一日的恩爱秀了满脸。
程氏语调婉转又明媚,带着些许南方小调般的柔婉,让人听了便觉心中亲切,江意寒软声道:“原是女儿想岔了。”
江意寒心道那南风馆可万万去不得,天可怜见她连酒吧都不曾去过,怎么敢去那种地方,婉言道:
“女儿昨儿反省一宿,混不该提那等要求。今儿个想明白了,还请母亲替我向父亲解释几句,再不会沉溺于男色。”
程氏伸手覆上江意寒的额头,温温润润的,不像是起了热,一颗心便放下,手指在江意寒额头轻点:
“你啊,总是一天一个念头,没个定性的时候。偏你爹爹回回当真,回回和你吵上一吵,起了个大早说是给你准备礼物哩。”
若说真吵,倒也不是。
江大爷这会儿正琢磨着给女儿送点什么缓和父女关系,这一套他是极熟练的,总不过先闹上一闹,再服个软,原先对夫人如何,如今便对女儿如何。
父女还能有隔夜仇不成?
江意寒双手试探式地搂住程氏的细腰,虚靠在程氏怀中道:“倒也不必为了女儿如此大费周章。”
“你父亲开心着呢,让他去挑。”程氏极为享受女儿对她的依赖,原还想陪女儿躺会儿,偏想起一事,道:“今儿个你外祖家两个姐妹来楚州,按理你一个小辈是要去接待一番的。”
只是几个小辈,江氏自己个倒是不方便去,显得有些不分长幼,合该小辈们来拜见。
说到此处,程氏打量着江意寒的脸色:“若是你不愿,便不去也可。”
江意寒算是知晓原主为何那般……天真无邪。这般宠溺着长大,要星星给月亮的,但凡她人生中有什么东西得不到,才会一直穷追不舍。
未必是那顾翎有什么过人之处,江意寒暗暗思忖。
如此想着,江意寒摇摇头,道:“外祖待我极好,外祖家的姐妹们来,我怎能不去迎接?”
程氏颇为感慨地看着江意寒:“我儿长大了。”
如此想着,程氏替江意寒理了理鬓边的碎发:“那便起来洗漱罢。绡紫,杭白。”
两个大丫鬟应声进来,步履轻盈又稳健地走到床边,服侍着江意寒洗漱。
很快,江意寒便领着一行人浩浩汤汤地朝着外祖程家而去,江氏目送完江意寒,转身进了主院,恰巧遇见儿子江玉衡打算出门,忙扯了他进了江大爷的书房。
眼看着夫人那含情的眉目淬着冰霜雪色,江大爷浑身一抖,靠着博古架站得笔直:“夫人这是怎么了?”
程氏横了江大爷一眼:“我看江小雪怕是生了大气!都赖你!”说罢,秀手握拳狠狠捶江大爷几下,江大爷心疼地扣住江氏的手腕:
“都赖我都赖我,夫人仔细手疼。”
江意寒生于节气小雪,故而小名小雪。
江玉衡原是看不得这些的,奈何事涉幼妹,他自是一万个上心,忙问:“到底怎么了?”
程氏拿帕子拭泪:“她竟是说出了反省一宿,不该提去南风馆的话,还说出了不愿沉溺男色这等话!”
这下,江大爷和江玉衡都猛地上前一步,将江氏团团围住,一个两个的都急红了眼:“除了这个,可还有旁的?”
程氏拿起帕子扔到江大爷身上,厉声道:“旁的?她今儿个都愿意去程家应酬了,你还指望有什么旁的?”
去,去程家?
江大爷和江玉衡脸上是天崩地裂的表情。
自打江意寒被程家那对姊妹嘲笑过不通文墨后,江意寒是再不愿意去程家“受辱”的。
在江家人眼中,自家闺女那可是一点儿错处都没有,好好的姊妹互相玩乐就好,何必非要熟读诗书,满腹经纶,还非要互相攀比。
程家姊妹嘲笑江意寒,那就是瞧不起江家,江意寒不喜欢的姑娘们,连带着江家的其余三口也不喜欢。
“娘啊,我妹她……她不会是气糊涂了吧?”江玉衡怒气哄哄地看向他爹,满心说教:“您便是把那南风馆给江小雪买下来又如何?”
江大爷猛地一拍脑门:“要不我现在就去买?”
程氏轻啐一口:“只怕是那南风馆都不够,怕得寻个绝色的才行!”
就在三人琢磨着去哪儿寻绝色男子让江意寒消气时,伺候江大爷的夏管家轻声叩门:
“大爷,大夫人,大少爷,小姐派人送了个容貌极佳的男子回府,说是要好生招待着。”
程氏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忙道:“那便好生照顾着,要什么只管和我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