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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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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继续使劲。

“你在做什么?”

却被一声突如其来来的男声吓得手抖,绣花针没拿住掉落在地,滑破她手指几滴血珠冒出来。

她捂住左耳循声望去,谢枕舟踏着黑皮靴昂然而入,随手把从街上买的油纸包扔在桌上,差点将蜡烛打翻。

犀利的目光在乔莺身上来回扫了扫。

他双腿修长有力,几步便到乔莺面前,弯腰拾起那根沾了血的针,仔细看了看,接着掰开她捂住左耳的手。

她向后退了半步想躲开,手臂被紧紧捏住。

谢枕舟高出她许多,让她一丝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他微微垂首,伸手捏住她的耳垂,整个耳朵泛红,血珠往外渗。

乔莺轻“嘶”一声,偏了偏头小声嘟囔,“我在扎耳眼。”

“扎成这样?”

短短四字,乔莺听出一丝嘲讽,她仰面看他,赌气道,“你这么厉害,你来扎。”

少年先是愣了几秒,而后竟真低头从抽屉里捻出一根针,放在蜡烛上炙烤着。

她双手反撑在桌边,紧紧捏住边缘,竭力让自己镇定,可温热的吐息近在咫尺,呼吸声萦绕在耳边。

她没想过他会帮自己。

谢枕舟微微俯身,薄唇微抿,弧度仍是向下的冷硬。

帮她把耳边松落的发丝挽起来,神情认真,小心翼翼地用烧红银针靠近她的薄而敏感的皮肤。

在针尖戳穿耳垂的那刻,几乎是本能反应,乔莺眼眶流出几滴清泪。

屋内静悄悄,窗棂映着摇晃树影,投下一片光晕。

他低眉看乔莺,清透的眼眸中微微泛红,正用着无法言说的眼神看着自己,四目相撞,谢枕舟以为自己弄疼了她,“疼就吱声。”

乔莺摇摇头。

只是她想到上京名门闺秀皆是及笄之时有母亲为其穿耳,乔莺母亲也曾说过会在她及笄之时替她簪发、穿耳。

她们母女二人在乔府最偏僻的地方,熬了许多年。

那日她被乔芸打了,对母亲喊疼,那样一个柔弱胆小的女人为了亲生女儿向大夫人告状。

后来乔芸仅仅被罚半月禁足,出来后对乔莺更变本加厉,甚至找了道士以乔莺母亲是不祥之物为由,逼着她灌下铅水。

即使过去四年,乔莺依旧清晰记得翻遍乱葬岗尸体时血液粘腻的触感,和她第一次见秦照时的痛苦无助,将一只恶鬼当作自己的救命稻草。

-

近日上京风雨交加,即使是晌午也阴沉地可怕。

秦照应了太子秦宁的约,至太子府赴午宴,一连遇见好几个大臣见礼,他游刃有余地与其交谈,无论对谁都是温和有礼的姿态,却又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众人皆知五皇子秦照品性学识胸怀样样拔剑,败在没有有力的家族后盾上,若秦照是嫡子,恐也无夺嫡之事。

夏国皇帝子嗣单薄,皇子公主常有早夭,到如今也只剩三个皇子。太子乃是嫡长子,先皇后所生,家族势力庞大,从小养的他无德骄纵。五皇子与七皇子皆是庶出,但七皇子还只是四岁稚童,没有卷入这场纷争。

秦照身着镶金锦袍,一副雍容华贵的端方,在门口侍卫指引下踏上玉石台阶进了正厅。

四根巨柱支撑着正厅四角,上面刻着金蟒回旋盘亘,秦宁慵懒地靠在正中央宝石上座斜眼看他,指派了身边两个美姬去服侍。

秦照率先举杯与他同饮,二人表面上一团和气,实则暗潮汹涌。

这宴会举办的突然,由头也莫名其妙,美其名曰赏菊宴,仅是几个婢女将各色菊花连盆一起上摆在正堂供人赏玩,虽不懂秦宁究竟想做什么,他为不落人口实硬是笑着赴宴。

就在他同身边大臣谈及河州事务之时,随行的小厮从外面进来步履匆匆打断了他,压低声音覆在他耳旁,“殿下,太子派人搜府了。”

原是打这个算盘。

秦照笑意不减,温声对他说,“好,你娘子病了先去照顾她,让阿左过来吧。”

小厮连忙叩首感恩戴德般答是。

秦宁本侧躺在座上,瞧见他们的动静饶有兴趣坐起身,他眼神里透着狠毒,当场扬声道,“五弟,众人常说我喜欢金屋藏娇,不知你有没有这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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