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绿花卉市场（4）

告诉我，原来你可以影响我的精神识海。”简言说话听着极为和缓，似乎也斯斯文文。

但是简一知道她目前的心绪并不平静。

“好吧，是我隐瞒了。”简一也承认地很坦诚，虽然两人性格有微妙的区别，但简一非常了解自己，这种时候的坦诚是绝对有必要的。“当时那种情况，你不可能相信我，换成我也做不到完全信任你，如果告诉你我能够影响你的精神识海，特别是刺激你，这对我们没有好处。”

简一说得很诚恳，“但我没有打算瞒着你不说，最初的时候我告诉过你即使绿衣员工做什么手脚，我也能唤醒你的意识。”

简言没说话，但简一知道这已经算是过关了，至于信任度，她很想叹气，但她并不后悔自己的隐瞒。

这也是简言为什么能轻轻揭过这件事。

她能够理解简一的选择，因为换成是她也会这么做，但是对简一的信任度降低也是无法避免的。两人心知肚明，因此不再纠结。

“我不会伤害你。我们是一体的。”最后，简一这么保证道。“我没有去期待你能百分百信任。如果不是因为我自己知道我完全依附于你，我也做不到对你这么坦诚。我确实有所隐瞒，但没有欺骗你。”

简言相信她这句话。简一对她的意识做出冲击，虽然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件事对简一也不是那么轻松，显然在伤害到简言的同时，简一自己也受到了一些反噬。

“我会试着相信你。”简言缄默了一会，向她承诺。

两人停止了这个话题。

市场里突然人声鼎沸，简言按了按眉心，心中知道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她确实可以冒险降低精神值，但她没打算让自己的精神值无限掉落。

她刻意没有去辨别周围的人声，那些声音混杂着几乎穿透她的大脑，周围的色彩也显得极其苍白混杂，它给人一种死寂般的灰白感，但色彩却明明不停流动着几乎炫目到一种晕厥的程度。

很难想象色彩居然能够在夸张的同时显得灰白。

“感觉就像是吃了毒蘑菇一样。”简一喃喃道，视野共享也让她有一些不适，但这仅仅是感官的感受，她没有觉得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负担。

简言不太理解什么叫做毒蘑菇，不过她大致能理解简一所说的意思。

她将心思放在感受心流上，进入了一种接近冥想的状态，脚步却不停歇的走向黑衣员工所在的位置。

越接近黑衣员工，她的精神力就稳定了不少，她感觉到了黑衣员工在注视她，但只要黑衣员工没有做出行动，她就是安全的。

精神力的降低让她没办法确定自己的理智是不是出现了问题，但花卉市场确实让她感觉灰黯了太多。

刚才花卉市场象征着理智的光亮几乎已经远离了她。

唯独白花轻轻摇曳。

“您需要我的帮助吗？客人？”它的声音也显得极低，但并不是真实的放低了声音，更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隔住了。

周围的人声似乎更重了，简言毫不犹豫地去仔细分辨着倾听，人声嘈杂，她却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自己与其中一个人影重叠了一条手臂。

她又开始头晕了。

“你的精神力没有停住，它还在缓慢的下降。”简一提醒道。

黑衣员工就在旁边，但是没有像之前那样停止住她的精神力，简言觉得可能是精神力过低之后与黑衣员工之间被什么隔开了，影响力就小了不少。

也不排除是因为与真正的顾客重叠之后精神力下降太快，黑衣员工不能完全抑制。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稍微有一些发散，有一些不属于她的心绪如泡沫般浮现出来。

“我想买红色的花。”

这并不是她的想法，但简一显然吓了一跳，她清楚的听到了心流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突然？红色的花肯定不是塔罗师需要的才对啊。”简一并不觉得简言会看不出来，她警惕的是简言的精神力过低之后没办法思考。

“这不是我的想法。”简言稍微与那个人影分开了一点，解释道，“与顾客重叠会被它们影响。”

她在黑衣员工面前强装镇定。但不得不接受的是确实她的状态在变差。

“我感觉我的眼睛看久了有点晕了。”话是这么说，简言还是没有闭眼，比起精神力降低，被黑衣员工发现对她而言更危险。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变得好暗啊。”简一与她共享视线，但精神没有被影响，因此随着时间的推进，也越发明显。

简言感觉到自己的思绪被这句话扫空了一瞬，她定了定神微微抬起头，眼神仅仅只是瞥了一眼头顶。

她背脊一凉，几乎是靠着下意识收回了视线。

盘旋着的藤蔓遮挡着原先的雏菊玻璃，光线虽然还能透露进来，但比起之前已经显得暗淡了非常多。

此时简言才终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