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看我像傻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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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第一次看过秦论的时候，他中心思想那句“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就让人无法理解。话说秦能统一六国也不是依靠施仁义啊。而且最让我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他们都把陈胜吴广当成是普通百姓？两人有姓有字，还都是读书识字的人。那可是秦汉时期，家里能有两卷藏书都能可以作为传给子孙的宝贝的。感觉贾谊那句“瓮牖绳枢之子，甿隶之人”简直是发大水了）

（汉文帝连缇潆一个当时不知名女子的意见都能听取，他对贾谊的态度很大程度上能说明贾谊做才子可以，论治国安邦，政治理念，懂得都懂）

（主要是这些主张就是在跟皇帝抢权利呀，皇帝要约法省刑要仁义垂拱而治，那皇权空出来的范围，不就是士大夫和诸侯们的了么）

（权利厌恶真空，皇帝垂拱，空出来的自有其他人填补进来。比如元朝，比如朱允炆）

（从皇帝的角度看，确实如此。而且他的施仁义是对士大夫施仁义，本质上还是刑不上大夫。最终损失的是皇帝和朝廷的整体利益。哪怕从当代来看，那也是在挖国家的地基。）

（过秦论作为一篇政论文，旨在总结秦速亡的历史教训，以作为汉王朝建立制度、巩固统治的借鉴。其本质就是为了劝谏当时的皇帝而非始皇，所描述的也多是当时的弊端而非秦朝。）

（所以搞不懂那些拿着过秦论说事的人怎么想的，这些人都不读书吗？为什么这篇文放在语文课而不是历史课心里没点数吗？）

（个个都拿过秦论说事，你信不信这些人里有九成都没看完过秦论）

（缟素而正先帝之过的那段，与其说是希望秦二世这么干，不如说是希望汉文帝这么做。

总结一下，就是希望分封功臣恢复世卿世禄、释放罪犯把他们送回家、发钱给穷困的士人（不是老百姓）、少收赋税少搞徭役工程、删改法律。）

（不得不说贾谊是真敢说啊……跟大权在握的皇帝抢权柄，文帝看到后半截怎么忍住没拍死他的？）

（因为他是文帝不是景帝[狗头]换启子哥贾谊就该去见他推崇的周天子和屈原了。）

（看过秦论之前：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文帝简直昏庸，重青玄轻百姓。看过秦论之后：幸好幸好问的是鬼神不是苍生。）

（汉文帝：你看我像傻子么）

“哈哈哈哈！朕就知道这后世人不可能拿《过秦论》去说始皇不好。”刘彻笑得俯在几案上，“这还真的一针见血啊。”

“陛下……”汲黯拱手欲言。

刘彻摆了摆手，笑道：“先生，难道天幕之言有何不对么？仁义虽好，可也莫要慷他人之慨呐。”

“陛下内多欲而外施仁义，奈何欲效唐虞之治乎？”

“先生。”刘彻坐正了身子，慢悠悠开口，“仅所谓仁义，当真能定天下却蛮夷？那如何不见宋襄公定九鼎耶？如何不见匈奴俯首恶者不犯耶？便是帝舜尚惩奸佞放四凶，文王武王亦诛暴君讨凶蛮，今时如何不能惩凶除恶？”

“权利厌恶真空……”咀嚼这这句话，朱棣想到了他那大侄子和方孝儒。“呵，他方缑城倒是比贾长沙更敢想也敢做。”

贾谊好歹只是约法省刑轻赋少事，方孝孺就已经敢“臣者，国之本”的将皇帝高高架起做个垂拱而治的傀儡，而天下全仰仗他们这些“圣人”了。

“陛下，方正学乃忠诚之士……”

朱棣看向下侧，“太子觉得方孝孺的复古周礼当真可以避免贵者凌贱，以达到所谓‘大同’吗？”

“井田之废，乱之所生，欲行仁义者，必始自井田。”朱高炽略想了想道，“昔者周八百岁，井田兴而周兴，井田废而周乱，便是此故。”

“周八百岁……”朱棣似笑非笑得看了自己长子半晌，直看得太子殿下背生冷汗，“周八百岁，春秋战国六百年，周天子可有半分尊严，百姓可有一条活路？！”

“内阁的先生们对天幕做了记录，太子闲时便读一读罢。”

“裂地分民以封功臣之后，建国立君以礼天下；虚囹圄而免刑戮，去收孥污秽之罪，使各反其乡里；发仓廪，散财币……”嬴政慢慢念着写在白绢上的字句，“而以盛德与天下，天下息矣。……虽有狡害之民，无离上之心，则不轨之臣无以饰其智，而暴乱之奸弭矣。”

“诸卿确是如此认为的么？”他看向博士们的方向。

头戴二梁进贤冠的博士们垂首，却有一人越众起身而跪：“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今天幕女子面谀而重陛下之过，此非正神也。俯惟陛下深思。”

新任的仆射周青臣朝上首拜了一下，对着长跪的淳于越道：“古之地何有今之广乎？古之民何有今之众乎？”

“自是不如。”淳于越如实回答。

“周天子地不过千里，仰赖众部族而有天下，故成旧制，今大秦全仗陛下神灵明圣，平定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