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宋淮川走后，妈妈竟然没有追问药膏的事情。

反而若有所思地问：“言言，咱们之前为什么那么对许然。”

许言在研究手里的药膏，触感凉凉：“妈，做过的事情没办法回头了，还是想咱们下一步怎么办吧。”

妈妈却像魔怔一般，陷入了困扰之中：“然然明明那么懂事，学习又好，我不明白，从前我为什么像猪油蒙了心一般苛待她。”

许言涂抹药膏的手顿了一下，试探着问：“妈，你是不是也觉醒了。”

“什么？”

许言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妈妈的情况，赶忙说：“没什么，吃饭吧，今天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晚上许言一个人待在病房里，将那本书灵留下来的书，颠三倒四地翻了个遍，可是无论如何都没能再召唤出来那个萌妹音的书灵。

第二天，许言出院，竟然在医院门口，久违地见到了江皓宇。

许母当即就变了脸色，呵斥道：“你还有脸来！”

许言小声在许母耳边说：“妈，别生气，咱们现在惹不起他们家。”

惹不起但是躲得起。

许言置若罔闻，略过江皓宇径直往前走。

在路过江皓宇身旁的时候，江皓宇可怜巴巴地拉住许言的手，就差眼泪汪汪了：“言言，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姐姐会这样。”

真是麻烦。

许言让许母先去车上，自己则转头，平和了语气：“皓宇，我们分手吧。”

喜欢江皓宇的是从前受到作者操控的许言，现在的她对江皓宇没有一丁点男女之情。

她已经受了教训，早不该如此拖着。

可是江皓宇的反应却出乎许言的意料：“言言，别这样，我会和家里说的，会让他们接受你的。”

许言很困惑，若按作者的设定，她只是一个推动剧情的恶女罢了。

那么江皓宇在原本的剧情中是个什么样的身份，怎么会对她用情至深。

看来没有个说法，很难打发江皓宇。

“从前我在不懂得爱的时候，痴缠你，说喜欢你，给你造成的困扰很对不起，你应该去找一个更好的人，而不是我这种人。”

“你在说什么啊，言言，我喜欢你黏着我。”

江皓宇以往必然见识过许言是如何欺辱许然的。

他这样温暖又被家里保护那么好的少爷，怎么可能对许言令人发指的行为熟视无睹。

许言真的想不通。

但无论如何，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她挣脱了江皓宇的手，没有半分留恋地上了车。

独留江皓宇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坐在车上，看着陌生的行驶路线，许言问妈妈：“我们不回家吗？”

许母的面容很平静，但又像隐忍了什么：“我们搬家了，现在搬到市郊那边了。”

“嗯。”

许母看许言很沉默，以为她不开心：“你的衣服首饰，化妆品，都帮你搬过去了。”

“这几天怎么没见我爸。”

在医院住了这么几天，许令升都没有来过。

“他出去筹钱了，你爸也不容易。”

听了这话，许言像被刺激到了什么神经，言辞中带着些许刻薄：“他去赌博的时候怎么不说他不容易，他借高利贷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容易。”

“他这段时间也很辛苦……”

“他辛苦？他巴不得我能去替他抵债。”

她虽然知道也许爸爸赌博，只是所谓的作者设置的剧情，可是还是不能对爸爸让那群黑衣人将她带走释怀。

最后母女两个人坐在车上相顾无言。

新家位于市郊，类似于城中村的地方，横七竖八的破败建筑，私拉乱建的电线，一切都彰显着破败与混乱。

许母带着女儿走进一个逼仄的门洞，大门隔绝了阳光，阴冷潮湿，接着上了一个陡峭的楼梯。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狭小的客厅，堆满了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杂乱物品。

而许言的房间堪堪能放得下一张小床，再没有其他的位置。

好在整个屋子重新粉刷过，观感尚可，可是屋内腐朽的气息，让许言有些不习惯。

许言忍住不舒服的感觉，帮妈妈一起收拾了一会儿东西，看时间差不多了，决定再去夜艳一趟。

妈妈却紧跟着追了出来：“言言，你去哪？”

“我找了个兼职，看还能不能去做。”

许母欲言又止，最后叮嘱了句：“你路上小心点。”

就算夜艳的工作她做不了了，她也需要当面向江姐表达感谢。

刚走到夜艳的门口，就看到罗叶在门口张望，看到许言立马跑着过来，声音里带着欣喜：“许言，你终于来了，你恢复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