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被模仿,但从未被超越
督御侯府是祖宗传下的老宅,背靠湖泊山林,内藏园林。棋牌恢宏之中又不失江南秀气。
因督御侯杜家祖辈是江南移来的,因此屋舍才有江南遗风。
下了马车,就见门口停着轿子,门口的小厮便也来报说侯爷回来了。
她欢喜的眉梢上都染了喜色,姜娘子医术了得定能治好她的不孕之症,说与杜允听他定也会很高兴。
穿过一座抄手回廊入了便是正堂,蔡新月一进门便满面春光,却只是张了张嘴便被打断了。
杜允似是没心情听她说道:“你去了潇湘阁?我不是告诉你我和小月什么也没有吗?你又胡闹什么!”
潇湘阁正是杜允那所谓相好的住处,可她自认从未去过,至今她连那女子的面的不曾见过。
“我何时去过,郎君你听了谁的雌黄。”好歹是世家嫡女出身,她说话时不免要保持好姿态。
杜允冷笑一声:“你没去过?你若是没去过潇湘阁如何会被砸。”
闻言蔡新月一怔,久久无言,片刻后她苦笑说:“你若是没做过什么,怎会担心我砸了潇湘阁。”
“你就是狡辩也无用,潇湘阁被砸,小月无处可去我把她接回府中了。”杜允说道,那语气压根不是在同她商量。
蔡新月蹙眉:“你说什么!”
不多时身后便传来了女子娇弱的声音,她回过身一抹倩影姗姗来迟,悠悠地欠身向她行了个礼:“小月见过夫人。”
蔡新月简直难以置信,回眸瞪了一眼杜允,他眸色端正直直对上她的双眸,眸中没有丝毫悔意。
年少真心,竟许给了这么一个负心人,叫她如何忍得了。
“夫人莫要生气,小月只求一个安身之所,还请夫人给小月一条活路。”说罢黄月跪了下去,抽嗒哭了起来。
杜允立刻上前扶起她,厉声说:“跪她做什么,她不配。”
自那以后侯府又出了许多事,黄月不过进府三日便接连出事,不是脸上长了浓疮就是院子里的饭食是馊的。
杜允将一切归结于蔡新月,整日给她甩脸子。
又过了几日,姜宜再见到蔡新月时她已比初见之时憔悴了不少。
将宜百货里生意依旧红火,前院忙得脚不沾地,闲暇时姜宜便坐下做绒花。
日子难得太平。
“姜娘子,我真不知道她的院子为何频繁出事,我蔡新月对天发誓绝不是我做的。”她也只有在面对姜宜时才哭得出来,平日在家里端主母的架子是一概不会哭的。
姜宜揉捻着手上的丝线一边说:“她就是知道你对侯爷情根深种,才一次次地伤到你,倘若你对那个人无意,她又如何伤得到你呢?左右她一个女子,目的只有一个便是留下在家里做个姨娘,你一个当家主母你郎君还会休了你娶她不成?”
话是这么说,但她主打一个劝分不劝和,一个男人脑子笨也就罢了,看不出别人拿自己当枪使那就是笨的无可救药了。
不要也罢。
“你说的也对。”蔡新月哽咽着说道。不由地将眸光停在她的手上,几缕丝线,一捻一搓便成了一朵圆润可爱的小花,怎会没意思。
她将新做好的桃花递到她手上:“想学吗?”
“可以吗?”
“不会比绣花难的。”
蔡新月犹豫一瞬,用力点头:“好。”
“拿这花,换娘子冠绝京城的绣工如何。”姜宜笑说,其实她早就想学了,学会了刺绣做起衣裳来更顺手,说不定又能开辟一条新的赚钱路子。
蔡新月捻着手里的绒花,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我以为早已无人记得了,嫁了人后,绣工再好也没有用武之地。”
蔡新月不愧是绣工冠绝天下,对丝线的把控比她还要熟练,仅一个下午便把绒花的所有步骤都学会了,更别说是缠花,做的更加好看。
姜宜端详着她手上新做好的昙花,这样规格的缠花,每一根花瓣都做成了绽放时的形状。
弯曲的角度恰到好处,就好像真是存在过这样一朵盛放的昙花。
她眸光转向蔡新月脸上,只见她盯着那花露出恬静的笑容,似是在回忆什么。
不多时她悠悠开口说:“十四岁时,盛京西郊传闻有一朵百年难遇的昙花盛开,距离京城十里因路途太远父亲不许我去看,我没见到。”
“杜允便跋涉了百里,去采了它回来。”说到此处她突然嗤笑一声,“他笨得很,不知道昙花摘下了就合上了,一身尘土、双脚都磨破了。站在我面前把那死了的花高举过墙垣给我瞧。”
“我们怎会变成如今这样。”最后她喟叹一声说。
本是伤感的时候,秦远香却非要不合时宜地问:“他怎么不坐车去。”
姜宜瞪了他一眼,他用扇子掩住嘴闭嘴。
“那时侯府家道中落,徒有爵位却没了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