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绝望与觉悟

肉块逐渐融合在一起，重新变回了步自儒的样子。

“......果然啊，你就是巴鲁巴。”

重新变回人形的步自儒抬起头，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对着黑影说道。

“......”

巴鲁巴沉默着，随后再次伸出手指，地面瞬间升起了无数的刀锋，从步自儒的脚下横贯斩断身体，将他切成了十几片。

在刀片从步自儒的脖子贯穿到脸部，再到头顶穿过的这段时间里。

步自儒的表情丝毫没变，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

看着地上的人体切片，魔君巴鲁巴的黑影愤怒的挥了一下手臂。

与刚才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散落在地的肉片与内脏重新拼合，变回了步自儒。

“好玩吗？我说过了吧......”

恢复如初的步自儒活动了一下脖子，挑衅的看着巴鲁巴。

“如果你真能在这里就把我杀了，那我认栽，如果你只是享受折磨，那也随你。”

“为什么你会毫无反应？”

黑影看着步自儒。

“在这里你的痛觉以及神经都与外面没有区别，你是不可能忍住的。”

“是啊，真的好痛，太疼了。”

步自儒没有否认对方说的话，他重新坐回在草坪上，这一次甚至都懒得再去看那道黑影。

“这还得感谢你啊。”

“感谢我？”

巴鲁巴不理解他的话。

“你和我的实力相差悬殊，我比谁都清楚，绝望也绝望过了，挣扎也挣扎过了，在完全理解现状并且做出觉悟后......死亡和痛苦也就不过如此而已。”

“你，难道不觉得恐惧吗？”

黑影走到步自儒的面前，俯视着他。

从他的身后浮现出了两个人形，那是云博天与楚潇潇，紧接着下一刻，黑影就将他们二人的身体贯穿。

那两个人就像是活人一样，痛苦的哀嚎与尖叫，在巴鲁巴的身后用绝望和求救的眼神看着步自儒。

“你最在意的人在你的面前被这么对待，你想要拯救人类的愿望也要付诸东流，你一点也不后悔？？”

步自儒看着那两个尖叫的人影，依旧是面无表情。

“就像我说的，在理解了你我之间的差距后，再绝望的场面出现在我的面前，在明知道这是梦境的情况下......也就那么回事了。”

这番话让巴鲁巴呆住了。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生物。

两个哀嚎的人影从他的身后消失，周围的草坪与飞鸟也一同化为虚无。

此刻只剩下步自儒和巴鲁巴两个人，在一片黑暗中漂浮着。

“我只知道，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不让你看到我绝望的样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这些魔君都图什么，但是一直高高在上的你，没有见到自己希望的场面出现......那份失望就是我唯一的反抗。”

步自儒闭上了双眼，翘着二郎腿抱着后脑勺，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来吧，还有什么花样随你施展，伟大的魔君，巴鲁巴。”

沉默，宛如死寂一般的沉默。

在过了不知多久后，黑影的轮廓逐渐清晰。

虽然依旧看不出性别与长相，但步自儒却已经能够看出它的整体轮廓了。

“可笑，就凭你这样的人类，还想让我感到失望......大言不惭。”

黑色的人体来到步自儒的面前，双腿盘坐下来，用那没有五官的脸静静的看着步自儒。

“......哎，所以呢？你就想和我这么耗下去？”

步自儒被盯的不自在，虽然他不在意，但还是坐了起来。

虚无的黑暗中，两个人就那样互相注视着对方。

“耗下去？你还不配。”

黑色人体用拳头撑着自己的下巴，用一副戏谑的语气说道。

“当我们彻底打开那个世界的大门，将你期待的美好世界彻底摧毁殆尽的时候，我不相信你不会有反应。”

“哎哎哎！！你看看！！！”

步自儒突然叫道，用手指着眼前的巴鲁巴。

“你还说你不在乎呢，你这不还是在期待我有反应吗？！”

“你......”

巴鲁巴显然被这句话牵动了怒火。

步自儒说的话并没有错，自魔君封印解开统治大陆一百年的时间里，没有人能够在巴鲁巴的面前有任何的挑衅行为。

兽人没有，更不要说人类。

此刻面对着一只完全不在意自己会被碾死的蚂蚁，巴鲁巴还是从内心中产生了一丝好奇。

但身为魔君的尊严不允许他表达出来，只能用一种观察者的方式来和步自儒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