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往事(36)-(48)
桃根仙说:“他是男人,你是女人,传出去不好。”
是啊,要传到江湖,大家会嘲笑我的审美观和性取向。
我说,你们带我去见小尼姑吧。
他们商量了一下,抬起我,可是他们并没有带我去找仪琳,而是往山上飞奔。
我急了,说,你们干什么!
他们说,你这个令狐冲受伤太重,快死了,小尼姑肯定不喜欢;我们再找一个令狐冲给她送去。
我靠,和这么些个低智商的人根本没法交流。
他们把我放在山门口,然后扬长而去。
我受伤太重,加上窝心,意识渐渐迷糊,晕了过去。
我飘飘荡荡来到一处大的宅院,到处都是惨白的迷糊。我就那样一步一步茫茫然走着,突然间一声婴儿的啼哭震动了我的大脑,一切全都清晰起来。
我不知何时置身于一间大屋子里,一个女人正躺在床上,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有泪水正沿着脸颊往下淌,这泪剜心似的让我一阵阵绞痛。
一个年轻的男人立在她的床头,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正甜甜的弯着嘴角。
女人的嘴动了,可是我听不清,我忘记了身上的苦楚,细细的听,还是听不清,只能感觉那声音颤微微的。
不知何时,男人的手上多了一根粗针,他揭开婴儿的襁褓,在婴儿的臂上刺了一个字,我看不真切,只看见稚嫩的鲜血染得那一块白皙的胳膊紫霞一般。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起来,女人把头歪在一边,泪流得更深了。
男人一脸的肃穆。他突然一扬手,婴儿飞了出去。
我急忙去接,可是婴儿穿过了我的手臂,坠在地上。我低头一看,那哪是一个婴孩,分明是一团血红的肉球,血沿着他身躯的各个部分正向外渗着。我吓得惨叫起来,霎那间天旋地转,我向着无边的深渊沉去……
(39)
我醒来的时候,体内热浪滚滚,舒畅多了。
师父和师娘坐在一旁,满脸愁容。
师父见我醒了,对我说:“冲儿,你体内有六道真气,强劲霸道,我的紫霞神功只能暂时压住它们,过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强势反弹,那时你的生命将会一天天被蚕食,直到枯干。”
我淡然一笑,说:“生死由命,师父师娘,你们不必为我担心。”
师娘说:“今年是我和你师父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我们准备带着大家重游福州,一直在等你,想不到你却……”
师娘的声音哽咽着,眼中无限的酸楚。
想到他们既要躲避嵩山派,又要担心我的伤,我的心不禁一酸,说:“师父师娘,此去福州,千里之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怕是要埋骨异乡了。徒儿长在华山二十年,一生只想常伴华山,就让我一个人留下吧。”
我哭着挣扎下床,跪在他们面前,不停的磕头。
师父把脸别到一边,师娘扶起我,眼中泪光闪闪。
(40)
现在整个华山只剩我一个人了,太阳高高地悬着,照得我心里亮堂堂的。紫霞神功的力量还没有消失,舒服一天是一天吧,我想。
师父走后不久,我也开始收拾行囊。
我要去找仪琳。
其实人死了,埋在哪里还不都是死人。对一座破山天长地久的依恋那不过是一个托辞,一方面我知道师父师娘此次福州之行并非纪念结婚二十周年,重游故地,实际上是战略大转移,我一个废人跟着多有不便,如果死在路上还会影响大家的情绪;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去了福州,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仪琳了。
一想到仪琳,我的脸烫,胸口也烫,一直烫到脚跟。当年唐明皇第一次见杨贵妃出浴就是这种感觉,言情小说上有详细记载。
我要为我的仪琳放歌:
留我一片心
长为你痴痴渴望
在我深心内
点起爱火光芒
长伴我找欢乐
啊,我的美丽小姑娘
你是我的最爱
是我唯一的等待
我永远爱你在心内
……
我唱着歌,向山下走去。
山坡上,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正在那里休息,我装作没看见,从他身旁走过。他见了我,眼里放光,叫声“令狐兄”,声音很沙哑。
(41)
我看了半天,才认出是田伯光,鼻青脸肿的都快没了眉眼。
“哥们,整容了咋的?”我问。
“哎,别提了。”他叹口气,接着说,“很多年前的一天,我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气,狂奔五十里,看到一个女人,其丑无比。我怒不可遏,甩了她两个耳光,说,‘你丫发骚啊,喷这么多香水’。”
他望了望天,无可奈何的说:“前天,我又遇到她了,还有她两个哥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