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出洞

人类在大自然的面前，微不足道。

丁彦心里升起了无力感，突然觉得一切似乎都没有意义。如果自己没有空间，大概也会死在这次的地震里吧？这种无力感，奶奶去世的时候，她有过。

没有生活的方向，不知道活下去是为了什么？此时，这种无力感又上来了，她根本保护不了什么，只能靠着空间苟活罢了。

这种想法挥之不去，一直在丁彦的脑海里。

丁彦用力地拍了拍脸，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活下去，不需要意义，活下去是动物的本能！

绕过废墟，隔着几米又是一处废墟，是丁彦家的房子。并没有比陆家的房子好多少，可以看得出来，房子塌下来的时候，是从屋顶先开始的。

同样没看见尸体，不知赖哥那伙人不在家里，还是被压在了房子下面。

这塌陷的地洞，一共有三个院子，按面积来看，应该还包括了一部分村道。没有别的路可以出去，唯一的出来，只能从洞底爬上去。

陆平安腿上的伤口那么大，爬上去够呛。他又不能独自在空间里，这就很麻烦。

丁彦回到了初始地点，闭着眼睛的陆平安立刻睁开了眼睛，“怎么样？”

“只能爬上去。”丁彦将自己看见的，跟他复述了一遍。经过两天的等待，他似乎已经接受了母亲死亡事实，虽说没见到尸体，但陆平安心里也清楚。

两人席地而坐，这时丁彦感觉到脸上有湿意，手电往头顶一照，只见细如牛毛的雨丝。

下雨了。

“先回空间吧。”丁彦算了下时间，差不多能回去了。

在空间能继续待三天，就需要出去，等下次出去必须从洞底爬出去。一来，尸体被废墟压住，气温升高会加快腐烂的速度。二来，他们不可能一直生活在洞底。

两人商量之后，决定三天后，从这里出去。

陆平安变得时常发呆，不喜欢说话。丁彦给时间让他自己走出来，这种事任何劝解都没有用，只能靠他自己，自己是过来人，深有感触。

时间会磨去一切痛苦，看起来没用，但这是真的。

丁彦没事时，准备准备攀爬的工具，将空间里的鸡鸭猪羊打理好，菜地里该收的菜收好，播种新的作物。

三天过得很快。

陆平安的伤口已经结痂，剧烈运动的话，肯定是会裂开，但也没有办法。

一处空间，脚下一片泥泞，积水到了脚踝位置，雨滴不停地落下来，还在下。丁彦一下想起来，在后山时候的那场雨，要是和那场雨一样，这洞里的水还要涨。

洞壁直上直下，攀爬起来难度很高，对体力的要求也很高。

陆平安上辈子一直有登山攀岩的爱好，这会派上了用场。他指导丁彦，传授了一些技巧，后者认真地听。两人的手腕用登山绳系，两头系着各自手腕。

没有安全绳，这是一层保障。要是发生了危险，丁彦能第一时间，将人扯进空间。

“我想到我家的位置看一下，”陆平安说。

丁彦理解，离开这里之后，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告别一下。

两人往废墟的方向走，隐隐地能闻见腐臭的味道，味道不大，若隐若现。

陆平安站在废墟前，没有说话，大概过了五分钟，他开口道，“走吧。”

两人找了一处，看起来比较好攀登地位置，开始徒手向上爬，下雨洞内的潮湿，洞壁多湿滑，手指不好着力。每往上一步，都是挑战。

丁彦不敢分心，注意力全放在手脚上，咬牙往上爬。

陆平安的看起来要轻松一些，但他没往上的一步，腿一发力，大腿上的伤口就是一阵疼。

离开地面大概的一米的位置，丁彦手指一下没抓住洞壁上的石头，整个人往下坠，陆平安被手腕上的登山绳猛地一拽，两人同时摔在的了烂泥地上。

丁彦：“……不好意思，一下没抓住。”

“没事，”陆平安站了起来，伸手拉起的丁彦，“你没有系统学过攀岩，这很正常，”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洞口，“我先上去，然后丢绳子下来接应你。”

“万一掉下来怎么办？而且你的腿……”丁彦觉得不妥，要是爬到一半陆平安掉下来，没有空间，会摔死的。

“我以前爬过比这个更陡的，我看了这边还好，小心点没事。”陆平安说。

“你不要逞能啊，”丁彦说，“你试试要是不行，就马上停住。”

“好，”陆平安应道，“你拿登山绳出来，我带上去。＂

陆平安身上多了一个背包，重新攀上洞壁，丁彦用手电在下面照着，担心他半路掉下来。

有系统学习过，果然比丁彦这个没学过的强很多，之前或许是顾忌丁彦的速度，陆平安的爬得很慢。此时他一个人，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半个小时后，手电光下只能看到一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