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家里多了个背锅侠

“给它起个什么名字？”

沿着公路旁的斜坡回到家属院后，陈章妙心看向颜俊。

颜俊低下头，端详着她脸上的抓伤，随即又看向鼻青脸肿的陈章磊，对陈章妙心说道：“比起给小猫起名字，你们是不是要先想想，怎么给爸妈解释身上的伤。”

听到这话，姐弟俩面面相觑。

陈章磊挠挠头，“就说…是摔了跤。”

“你傻，咱爸妈可不傻。”

陈章妙心嗔了他一眼，说道：“就老实承认，跟人打了架。”

“我们家向来是‘知错能改少挨打’，‘做错不认遭得凶’。”

“好吧。”

陈章磊又挠了挠头，“回去就说我们跟人打了架。”

“什么我们？”

陈章妙心瞬间瞪大双眼，“明明是你好吗！我不过是去劝架，结果反被人挠伤了脸颊。”

“呃……”

陈章磊呆住了。

一旁的颜俊掩口葫芦。

见弟弟如此得傻头傻脑，陈章妙心摆出了恨铁不成的表情，“我说小壮，你觉得是咱俩一起惹爸妈不快更严重，还是你一个人惹他俩不快更严重？”

“咱俩…一个……”

陈章磊立马伸出双手数着手指头。

“笨死了！”

陈章妙心一巴掌拍他头上，径直上了楼。

“姐，等等我！”

陈章磊急忙跟上。

“哈哈哈……”

望着姐弟二人脚跟脚的背影，颜俊站在原地冁然而笑。

“就叫‘开心’吧！”他冲二人喊道。

但姐弟俩都没理他。

他轻抚着小奶猫的头，低喃道：“以后，你就叫开心，天天开心。”

“喵！”小奶猫乖乖地应了一声。

夕阳落下，余晖将二单元的楼映照得金灿灿地，让原本斑驳暗沉的墙体添了抹光彩。

“小俊，放学啦！”

“是呀，徐叔叔，你也收工了？”

“收工还早着呢！回来填个肚皮，晚上再出去，晚上的活儿多。”

“徐二娃，最近摩的生意好吗？”

“还行，现在开学了，接送了不少读书的娃娃……”

正值放学下班的时间段，走进家属院的人络绎不绝，颜俊看到徐叔叔跟其他几个下班回来的邻居叔叔阿姨聊上后，便抱着开心也上了楼。

不过，他没有马上回屋，而是来到陈家的门口，侧耳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里没有传来打骂的声音，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推测章正秀多半还没有回来，姐弟俩的“笋子炒肉”可以晚些吃了，于是转身回了屋。

“姐，妈总是回来得这么晚吗？”

忐忑等待母亲回来的陈章磊搓着手，不停向门口张望。

回来的时候，陈章妙心已经向陈建国解释了二人身上的伤，说是陈章磊为了保护小猫跟高年级的几个坏同学打了一架，她去劝架的时候，不小心被其中一人抓伤了脸，好在颜俊及时赶来，吓跑了那群人。

陈建国听完，皱眉训斥陈章磊不该贸然跟人动手，但又夸他是个勇敢善良的孩子，还说以后再想路见不平，得先一声吼，引来大人们的注意，借助旁人的力量来一起做好事。

因为他年纪还小，还没有能力独自对抗坏人。

随后，陈建国便给姐弟俩擦了药，并对陈章磊说：“在我这里，好坏加减等于零了，但你妈那顿‘笋子炒肉’憋憋躲不过。”

“嘶……”

说这话时，红药水正好擦在陈章磊嘴角的伤口处，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陈建国对着他的嘴角吹了吹，又笑着说道：“你长这么大，还没挨过你妈的打吧？”

陈章磊摇头，不动嘴角说道：“只挨过姨婆的打。”

“但姨婆打得不重，雷声大雨点小。”

“噗！”

闻言，坐在旁边的陈章妙心笑了，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那以后你得习惯承受暴风雨了，咱妈是断掌，打人贼疼。”

陈章磊又是一阵哆嗦。

他似乎明白姐姐刚才在楼下说的“两个”和“一个”的区别了，那就是一个犯错一个挨打……

心知这顿打逃不脱，陈章磊一直在门口来回踱步。

陈章妙心抬头望了一眼客厅挂钟的时间，说道：“九点前应该能回来。”

“她之前基本都是八点左右回来的，就今年开始，回来得晚些了，尤其是这几天，就更晚了。”

“咱妈到底做啥工作呀？也是像咱爸那样跑采购吗？”陈章磊好奇问道。

陈章妙心皱了皱鼻子，“我也不太清楚。”

“你没问过咱妈？”陈章磊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