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不是省油的灯

田椒听说了顾训楹挨揍的事情，先是幸灾乐祸，而后假惺惺的问：“他还好吗？没有被他爹打断胳膊腿儿吧？”

“虽然说抬出去的时候身上全是血，但是没有缺胳膊少腿儿，真是让你失望了。”师颂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顾桁就是再生气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把自己亲儿子搞死吧。”

“你这话说的，这有什么失望的，其实我是关心顾训楹，毕竟我们现在还是合作关系呢。”田椒道：“那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得上门看看他啊？”

裴行川：“你是想去看顾桁的好戏吧。”

田椒：“费了那么大劲儿才坑了顾桁一把，当然要亲自看看，你说要不要带上田嘉嫣？未来后妈去看继子多合适啊。”

裴行川无奈道：“你是生怕顾家乱不起来吗？”

“他们越乱对我们就越有利。”田椒绝不肯承认自己就是想看热闹，一本正经的道：“不过现在田嘉嫣在关禁闭，是不是一时半会儿出不去啊？”

田嘉嫣干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宋巍当然不可能毫无表示，一回来就把未来的岛主夫人给关起来了，让她好好想想这件事该不该做——虽然事情是田椒和顾训楹促成的，但田嘉嫣本来也是打的这个算盘，也不算是冤枉了她。

“就算能出去，宋巍也不会让她出去继续丢人现眼的，你还是放弃吧。”师颂道。

田椒觉得不带田嘉嫣也无所谓，反正她其实主要是去看顾训楹的惨状的，说干就干，当即就出门买了个果篮上门慰问了。

田椒用的是宋可玲的名义上门，顾桁就是再不待见她也不可能将她拦在门外，田椒顺利的进了顾家大门，佣人领着他们一路往顾训楹的院子走，田椒来过这里，其实不用人领着也能找到。

刚进门就能闻见一大股刺鼻的药味儿，顾训楹半死不活的趴在床上，脸色惨白，面前放着个平板，田椒凑过去一看，才发现这人竟然带伤上阵，正在玩儿消消乐。

“……”一时间真是很难评价顾训楹这个人。

“哟，来看笑话啊。”听见动静，顾训楹关了平板，转头看过来，见裴行川也来了，啧了一声，道：“还拖家带口的，你这人还真是够意思。”

田椒道：“毕竟顾少爷的笑话很难看到，当然要来好好看看。”

她打量着顾训楹，这人浑身几乎缠满了纱布，裹得像是个木乃伊，田椒用手指戳了戳，“痛吗？”

“……你说呢？”顾训楹翻了个白眼，“我这儿他打一顿就算了，你那儿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田椒：“那你知道他打算怎么对付我吗？”

“你觉得按照现在这情况，他还会告诉我？”顾训楹笑了笑，“整天跟防贼一样防着我，没把我直接赶出去都是好事了。”

他笑意淡了淡，“苏阿姨被关起来了。”

田椒一愣，“要把人救出来吗？”

顾训楹摇摇头，“我找人去问过了，她自己不想出来。”

“为什么？”

“其实这一次苏阿姨在帮我之前肯定就已经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了。”顾训楹道：“她在顾桁身边待了二十多年，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顾桁。”

“她说，她原本以为顾桁会直接杀了她的，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溜了她一命。”顾训楹抬起头看着田椒，“你说顾桁这是什么意思？杀伐果断了一辈子，最后还是对枕边人心软了？”

田椒说：“人本来就是复杂的个体，之前不就有连环杀人犯用自己的全部积蓄去救助流浪猫狗的案例吗？一个人的善恶很难被定义，一个人的想法也很难被揣测，我们与顾桁为敌，认为他是个恶人，是因为我们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但也有很多靠着顾桁才活下去的人，这种事原本就说不清楚。”

顾训楹良久没有说话。

他忽然看向裴行川，“你有什么想法吗？”

裴行川淡声道：“我能有什么想法？”

顾训楹说：“我以为你应该是很恨他的。”

“我对他没什么感觉，跟他最大的联系大概就是他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裴行川面色淡然，“我原本也不想掺和你们的事情，是我母亲执念太深，加上要陪田椒回来一趟，所有顺便回来一趟而已。”

顾训楹瘫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道：“这种时候，你倒是和顾桁挺像的，都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冷漠。”

裴行川：“这可算什么什么夸奖。”

“我本来也不是在夸你。”顾训楹讥诮一笑，“说起来，顾桁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桑磬和你的下落，看得出来对我确实不太满意了，否则也不会这么迫切的想要找另一个儿子来接班。”

裴行川：“那他见到我之后应该会觉得还是选你做接班人比较好。”

顾训楹：“……”

田椒听着就觉得还挺感慨，顾桁两个儿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且个个对他这个当爹的很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