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长渊手段
的确是。上次狼阁一案,帝高祁虽然没有惩处帝长渊,但心底到底多多少少有所疑虑。帝高祁不打算再重用帝长渊,也不打算委以任何重任。此次江南流民来京,帝高祁也打算安排别的皇子去。可别的皇子个个好逸恶劳,不想去。帝台隐倒是想去,但如今帝天德出事,宫中也有一堆事宜。帝高祁身边只剩下帝台隐这么一个毫无污点的皇子,怎舍得让帝台隐去那等流民暴乱之地帝长渊让人给那些窝囊的皇子进言,一个个皇子在朝堂上当即就说要派帝长渊去。反正安置流民难民,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若闹出来了,还可以趁机解决掉帝长渊!帝高祁心里这么想着,自然就将这苦差事给了帝长渊。帝长渊回屋后,取来衣衫穿上,却眸色深深:“本殿倒是可出去了,但若拿不下云初鹭……”此举胜算会极少。“林隽。”帝长渊低声吩咐:“你办件事……”林隽一听,连忙反对:“殿下!不可!你身上伤势未愈,而且……”“记住,这是我唯一可行之路!”帝长渊打断其话,转身离开长渊殿。丞相府。夜深人静。云初鹭躺在床上,还觉得有些恍然。这两日虽未出去,但在红霜春兰的带领下,见过沉睡瘫痪的母亲,也游玩了丞相府。几座园林皆让她大开眼界。哥哥们还不时送来物品,多番关切。虽不算特别特别热情,但也无什么冷待。丞相云震嵘更是百般照顾她,上至早膳,下至一双鞋子的用料,他都要一一过问。本以为回京后会是一般动荡不安,没曾想……只是、她耳边又回荡起云惊凰那些话。云震嵘是人面兽心的伪君子……还有个什么叫帝长渊之人……可相处看下来,云震嵘似乎并不像坏人……云惊凰的话真信得么……“吱嘎……”后窗处忽然传来细微的动静。云初鹭立即坐起身看去,就见一个男子无声地从外面跌落进来,全身是血。啊……她吓得想尖叫,但那男子捂着身上的剑伤,朝她看来:“姑……姑娘……有人在追杀于我……”云初鹭立即止了声音。男子看了眼房间,是女子的闺房,床上坐着的女子也是未婚姑娘。他立即道:“抱歉,被逼无奈闯入时,不知是女子居所,在下这就走……”他艰难地撑着就要起来,可胸口处的伤口更是汩汩流血。“你……你别再动了……”云初鹭起身,披上斗篷走过去。就见男子面如冠玉,有九分男子的清儒出尘,又有一分女子的容貌昳丽,是她从未见过的好看。而且他脸色苍白如纸,像是随时就会死去。胸膛处中了一剑,鲜血还在不断直流。“你……你伤得很重……我先给你处理伤口……”云初鹭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准备扶他到那边的椅子上。可男子却说:“不必,多谢姑娘,我在这里就好。”他顺势依靠墙壁角落而坐。是回避开女子的床,也不想让血脏了她的屋子。云初鹭从未见过这般重伤、还这般识礼之人。她也不好劝,去找来医药箱,快步走到男子身边。男子身上被砍了好几剑,尤其是胸膛出那一剑最为眼中。云初鹭明明知道于礼不合,但若不止血,他会死的……而且曾经在江南时,她被老祖母欺负过,也经常就这么自己蹲在墙角处,坐在冰凉的地面,一个人孤苦伶仃……云初鹭敛眸,低声道:“公子,若不介意,请你退下衣衫,我为你包扎伤口。”“不可!”男子第一时间反对,警惕又歉意地看她:“男女有别,我不可污了姑娘的名声。姑娘不必管我,让我在这儿歇息,待在黎明时分就行。”“可是不处理……你伤口会一直流血……”云初鹭实在看不得人这么受苦。偏偏男子苦苦一笑:“无碍,早已习惯了。”他很是执意,说什么也不肯让云初鹭帮他处理伤口。还再三叮嘱云初鹭:“姑娘去安寝即可,黎明时分我自会离开。”云初鹭还从未见过如此固执之人。流那么多血,真不疼么……还说早已习惯……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云初鹭只能将药递给他:“那……那你自己隔着衣物撒点在伤口上,多多少少也可以止血……然后你闭目休息会儿……我就在这儿看着,绝不会让歹人追进来。”他看起来的确太累太疲惫了,皮肤惨白到近乎透明,像是随时都会死去…….男子到底是接过药,简单撒了些在伤口上止血。尔后,他便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一言不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但周身笼罩着一种脆弱的孤凉、痛苦。即便睡着,他也还在呢喃,眉头紧皱着,整个人陷入梦魇之中。云初鹭就坐在离男子一米多远的地方,想帮帮他,但又不知道能做什么。“哒……”的一声。男子身上忽然掉下来一块玉印。青玉所制的小正方形,但下面的字体……云初鹭仔细看,上面写得竟然是:“帝氏长渊。”帝氏长渊帝长渊……云初鹭脸色顿时惊恐,耳边不断浮现出云惊凰的话。“帝长渊会骗你……”“他最擅长玩弄人心!”“无论如何,你看到他一定要保持十二万分的警惕!”“必须叫红霜、春兰,也必须让人来通知我!”所以……眼前这个重伤再身的男子,竟然就是那个帝长渊可他什么也没做……为了她的名声,即便全身是伤也不肯脱衣上药……还这么可怜……全身是血的躺在那里,脆弱得像是随时会死去……这样的人,真的是个坏人么……云初鹭到底觉得云惊凰那些话很荒谬,做梦因为一个梦境就判定别人是好是坏而她初来帝京,她什么也不知道……许多信息,她全都得靠自己弄明白!云初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