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灵雎,下次我自己来,你看,你的牙印都在这上面。我给你修了三年蹄子了,你也知道的,我懒得洗衣服的。”她懒洋洋地说着,揪着野驴脖子上厚实的毛,悄悄藏下。
灵雎喘了一声粗气,如箭般射出去,英姿飒爽。
突然间一声清啼,眼前一黑,巨大的翅膀遮住了太阳,猛禽的爪子扣进一个清瘦少年的身体里,从他身体里又贯穿出去。
金翅白尾顶翠,是裂天鹏。上古神兽,双翅一展,可裂苍穹。但是它怨气冲天,已经被怨气吸干净了生机而暴虐残杀。
几乎是下意识的,手中的雨神脱手而出,冷光一闪,连人带爪子已经落在半空中。裂天鹏低头一看,自己的爪子已经被斩断,伤口处覆盖一层薄冰,凄厉一声后,振翅遁走。
“灵雎!”钟苕大喊一声,野驴便朝着落下里的那个少年冲去,钟苕稳稳地接住了下落的少年,还有那一对坚硬如玄铁的爪子。
她下驴把人平放,把两只爪子从他身上拔出来,只有很少的血渗出来,恐怕是已经流干了血。血染透了衣服,一些部分的血迹已经干了,敲起来硬邦邦的。
钟苕从戒子袋里掏出来一颗药,三两下塞在少年嘴里,又把昂贵地珍惜的能够炼剑的两对爪子清洗干净扔进戒子袋。
剑如妻,炼剑的材料,那可是能给老婆换衣服啊!谁会拒绝一个香香软软的老婆呢?!
一个普通的凡人,一颗回春丹便可起死回生,更何况他还没死呢。不一会,他的胸口慢慢有了起伏,清浅的气息流动起来。
几乎是瞬间,他睁眼准备张嘴,一群雀晚归而来的负担一坨一坨地落在他身上,又扬长而去。有厚实的白也有窜稀的黄,健康程度不一。
此时的黑不是黑,是他的脸黑。此时的白不是白,是他撅过去的眼白。
钟苕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眼睛瞪的大大的。她无比确信那是一群普通的鸟,这是一个普通的人,没有任何的诡计,只是单纯的倒霉。
看着他刚死里逃生又被鸟拉了一脸屎。她可以接受血污,但是接受不了屎臭。她静默地往后退了退,隔了五个人远。
几乎刚退下来,咔擦一声,一根壮木折断压在了少年胸口,又把他压的气绝过去。
寂静,诡异的寂静,钟苕吞了吞口水。呆呆看了看,用灵气把木头移开,又往后退出一大片地。
她转头,和灵雎面面相觑,彼此都看到了同情和震惊以及些许的幸灾乐祸。
她又和灵雎往后退了退。
毕竟,霉运会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