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支凤头银钗

万民英走后王记春就坐在城头上一言不发大愁，顾三虎抓着两锭各二十两的银锭问他：“官长为何发愁？”

王记春说道：“村中的小煤窑水位低，煤层又不宽厚，一天不向外淘水就没膝，而且矿洞越往里也不好走，你说我拿什么出厂两万斤的煤。”

顾三虎说：“走，咱们去看看办法总比困难多。”

当他们走进小煤窑时，只见蒋源正在指挥着军士往外用木桶挡水，而另一队军士头顶煤油灯往外扛煤，那些煤筐下面流着黑水，染得军士们的脸上身上全是黑色，他们怨声载道也要干活，毕竟军令在那里。

顾三虎把银锭交给王淑红，而后拿了一盏油灯和王记春下了煤窑，他们边走边躲避挑水的军士，也就走出百十丈煤窑里都是齐膝的积水，到了里面就看到几名军士抡着大镐在挖煤，黑暗中直砸得火星四射，里面的空气污浊湿冷。在看煤窑的矿脉宽不过一丈厚不够三尺，在别处富矿来说可以置之不理，但是在临近长城边上的戍边将士来说，采煤铸铁取暖用着太方便了。

见到煤窑这里的情形，顾三虎指着窑顶说：“我推测这里距离地面也就一丈多，重新打一个出煤口，随着山脊的上升煤层也上升了就不用往外担水了。”

王记春听了一拍大腿说：“好像有道理，马上找蒋源往上打竖井，他当拿子峪旗总多年，怎么没想到就近给煤矿挖一个出口呢，这要得省多少人工。”以前他觉得顾三虎不单能打还挺聪明，今天经他指点，发觉顾三虎简直就是一个人才。

顾三虎回到煤矿口时，王淑红就问他：“怎么样，煤矿的事解决了吗？”

顾三虎说：“在里面重新打一个竖井就行了很简单，既省工又省事。”

王淑红问他：“既然你有时间了，咱们就把铸造大炮的事情提上日程吧。”

顾三虎说：“你这几天不是在照看伤员吗，等伤员都好得差不也不迟。”

王淑红不高兴的说：“你在敷衍我吗？”

顾三虎在心里对王淑红有说不出的感觉，以前有过感情经历的他为了全面了解王淑红的过往，只用了一块腊肉就从胖丫那里知道了王淑红的所有，她父亲以前给她定过一门娃娃亲，夫君姓汤是孤石峪旗长家的小儿子，两家可谓门当户对，只是她的那位夫君还未成年，在一次鞑子犯边作战中死去了，现在的王淑红可谓闺中待嫁，只是整个义院口关的人都说王淑红命硬‘克夫’，是以对她敬而远之，可是顾三虎不在乎还对王淑红有些迷恋。他解释说：“不然这几天我在想，这虎尊炮只有两尺长打得不算远还容易炸膛，往细推敲虎尊炮适合游击作战，如果有足够的钢铁我们铸造比虎尊炮威力还大，打得更远不易炸膛的佛郎机炮不是更好。”

王淑红说：“这个炮的名字，听起来怎么这样绕口。”

顾三虎向她解释：“佛朗机炮是咱们大明朝火器营仿制荷兰国使用的一种火炮，这种火炮有准星和照门，这种火炮种类很多从两尺到九尺长度不一，虎尊炮只是我们仿制的一种小炮。”

王淑红听了顿时来了兴致说：“在哪能见到那么多的火炮？”

顾三虎说：“这要去山海关工部铸造处看一下，最好是找一个会铸造铁器的工匠一同去。”

王淑红说：“胖丫他爹徐荣是我爹的一位什长，他可是祖辈传下来的铁匠，大到长刀小到箭头他都会打造。”

顾三虎说：“打造和铸造是两码事，他会铸造一些铜铁器的胚体吗？”

“这个不知道。”王淑红摇头说：“那就找徐荣问一下吗。”

在顾三虎的印象里铁匠都是长得体壮肌肉发达的那种人，而这个徐荣就是又瘦又矬的铁匠，在煤窑的另一处简陋的小屋中，徐荣正在和其中一名徒弟在往雁翎刀缺口上补铁，见到王淑红到来欢喜的说：“小姑来找胖丫的吗。”

胖丫听到王淑红到来一下就从门里闪出来说；“找我啥事，有请我吃羊肉吗？”

“一边去就知道吃。”王淑红都没看她一眼正色的说：“我是来找你爹的。”胖丫听了也不生气，直接回屋做女工去了。

徐荣问道：“小姑来找我，难不成你的刀刃也砍出缺口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修补好的。”

王淑红说：“前响万民英将军出资四十两白银，允许顾三虎铸造火炮，我们来就想问一下，你会制作火炮的泥胚吗？”

徐荣说：“小姑可高看我了，咱就是一个打铁的怎会那手艺。”

顾三虎说：“那你认识那些制造铸件的工匠吗？”

徐荣想了想说：“咱们这边塞之地苦寒而多山，又不是富庶之地，哪有什么金银铸匠。”

王淑红听了有些失望，而顾三虎说：“看来只有我去求陈大头，请他那里的银匠出马了。”

王淑红好奇地问：“你怎知陈大头的营中有银匠？”

顾三虎说：“我和陈大头还有陈大皮参加戚家军之前，都是义乌银矿的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