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哀穷悼屈
鲁大胜刚把“魏大白话”打发走,让他找韩国鹏去。
这时,“红鼻头”九组长回来了,他进屋就说:“报告二位领导一个不幸消息,大地主那耀宗死了……”
胡芃惊讶的问道:“什么……那耀宗死了?”
“ 红鼻头 ”九组长点了一下头,接着说:“卫生院来电话还说,让大队派人去把那耀宗尸体拉走……”
鲁大胜听见后,并没感觉到意外,他看了看胡芃,发现他的脸更红了,便缓和气氛的说道:“生老病死,是正常现象……”接着鲁大胜跟“红鼻头”九组长又说:“你去找老彭,套上马车,再带上几个民兵,把那耀宗拉回来吧!”
“ 红鼻头 ” 九组长,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有点懵的问道:“把那耀宗拉回他家呢……还是拉到大队呀?”
“你糊涂了!那耀宗死在医院了,怎么能往家里拉呢?大队也不能拉……直接把他拉到水井那边,挨着韩有财的灵棚那儿……”
胡芃听见后,心里不禁一震,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对鲁大胜说:“我家哪儿还有点急事,我得赶回去……韩国鹏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 红鼻头”九组长,看见胡芃要走便说道:“韩国鹏马上就到,我看见“魏大白话”去找他了。”
“哦……这次我就不等了,再找机会吧……” 胡芃已经没有心情说这些了,那耀宗死了,对他来说思想压力太大了。本来就胆小怕事的他,心里明明白白。如果,今天他不来,那耀宗是不会死的……想到这他心虚的说:“人的生命怎么会这么脆弱呢……”
“红鼻头”九组长已经走到门口了,回头又问道:“二位领导,那耀宗的死,是属于生老病死呢?还是属于自杀呀!”
二人被问得无言以对,鲁大胜看着胡芃,试探的问道:“胡大哥……你说呢?”
这时,外边有一帮那氏家族的人,吵吵嚷嚷的要来找鲁大胜。
胡芃开始害怕了,一推六二五的说:“听高书记……一切都由他决定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皮包,忙三火四蹬上了吉普车。司机反应也很快,汽车雪亮的灯光照在雪路上。一会儿,就冲出了丹顶鹤屯子,直奔县城。
当韩国鹏赶到这里时,只能看见吉普车红色的尾灯了。一会儿,汽车消失的无影无踪。
说起,韩国鹏这个小伙子,全屯子的人都为他竖起大拇指,都说他仁义、道德。小伙子一脸稚气,眼睛乌黑明亮,长得比较斯文的样子。
他二十三岁,在油田钻井队干起了临时工,大约有两年多了。
这几天,韩国鹏专程为爸爸办丧事回来的,他设灵棚,又守灵的,忙得不可开交 。
大家知道,丧礼是一个人存于世间的最后一个仪式,也是子女表达孝敬的一种方式。“孝”依旧是考验一个人好坏的标准之一,这些韩国鹏都做到了。
可是,就在今天晚上,韩国鹏刚送走“红鼻头”九组长。不一会儿,“魏大白话”又来了。他们两个人说的基本上都一样的嘱咐:“都是让他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要小心谨慎面对……
其实,韩国鹏心里知道。这次胡芃找他,一定是为了他女儿胡娜娜来的。因为,他和胡娜娜在高中搞对象的时候,让她的爸爸妈妈发现了,遭到了坚决反对。
胡家的门,他只登过一次,还是趁着她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她的妈妈勉强的接待了他,满脸写着不同意。
这次,她爸爸胡芃主动要求见面,难道是他改变主意了?
为了弄清这一切,韩国鹏跟着“魏大白话”来到了大队部,鲁大胜挽惜的说:“兄弟呀!就差两分钟……胡芃副主任坐上吉普车刚走……”
“二哥,胡芃副主任没说……他找我,是什么事吗?”
韩国鹏称呼鲁大胜为二哥。是因为鲁大胜上边还有个哥哥,在一次马车事故中,被撞死了。
“胡芃说了,他给你指引了一条又红又专的道路,就是让你同家庭划清界限,跟你的爸爸断绝父子关系……”
“啊!怎么会这样呢?”
韩国鹏从学校步入社会,时间很短,社会上的事情,他还不十分了解。一个阶级和另一个阶级斗争,没完没了的,弄的是你死我活的,有些他还不太懂。
但是,他知道胡芃的这样的说法是有道理的,是自己唯一的出路,未来的希望所在!
他想,胡芃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被他的女儿胡娜娜逼出来的。胡娜娜对我忠贞不渝,用冷战和绝食的方法来抗争爸爸妈妈的不同意。这一举措,深深的感动韩国鹏,让他不知不觉的流出了眼泪。
他决定,把爸爸的丧事办完,到胡家走一趟。
可是,他还有一种说不出来被藐视的感觉,心情不愉悦的滋味。
韩国鹏心想,这个胡芃副主任:卖的是什么药啊!说要见我,怎还不等我呢?
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