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
庄尚书会同意你去吗?只怕又会牵连了他。”韩五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开口劝道。
庄靖云:“我大伯说了,只要我在外不以他的名义行事就行,圣上若听说了什么,他也能应付。”
他说得自信,可韩清露还是不赞同:“小云,这次去亳州恐怕不会太平,你还是留在京中吧。”
“那我就更要去了!”庄靖云听说此行有危险,更加坚持,“怎么能让韩姐姐一个人去冒险?”
“哪里是一个人?杨绰会多带些人一起去的。”韩清露无奈道。
“不行,我一定要一起去,韩姐姐不让我同行,我就自己跟着去!”庄靖云坚决道,“而且韩姐姐放心,我在蜀中时,可是正经学过剑术的,自保没问题,说不定还能保护你呢。”
见他如此态度,韩清露明白是劝不住了,只好道:“那好吧,但到了那边一切要以安全为上。”
“好!”庄靖云高兴了,接着问道,“韩姐姐在亳州是不是也有产业?”
韩清露笑了笑:“是有一些,不过都是前两年才让韩五带人去弄的,根基尚浅。”
“那至少,咱们吃好住好没问题了!”庄靖云玩笑了一句,突然意识到什么,“前两年弄的?难道太子早就知道亳州赈灾的事会出问题,所以提前让姐姐做的准备?”
“不,”韩清露摇摇头,“太子大概完全没想过赈灾的事还会被翻出来,他自以为行事谨慎,避开了顾诜给他设的陷阱。不过我们在那里的布局确实是他授意的,因为殿下无意中发现,顾世明在亳州霸占了好几个煤矿,还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了煤矿周围的几十顷良田,这两年韩五一直在收集证据。”
庄靖云没想到还有这故事,忿忿道:“原来如此,顾氏父子还真是贪得无厌!宰相自己都做起了煤炭生意,怪不得这几年的煤炭价格越来越离谱,光京城里,每年冬天被活活冻死的老百姓就数不胜数!”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韩五叹了一声。
“哎,不说这个了,”庄靖云将话题拉回来,“韩姐姐,我们何时出发?是不是要赶在谢晞之前到亳州?免得他提前动什么手脚。”
“确实要尽早,但我们还要等明天阿岭带回太子的消息,后天一早走吧。”韩清露说道。
庄靖云讶异:“阿岭还能见到太子?”
韩清露:“嗯,张阶找了个借口,说太子妃的头痛有了新的诊治办法,需要每日定时施针。他给太子妃诊病已经有两三年了,这么说也算合理。”
“能从太子口中知道当时的情况就再好不过了。”庄靖云说道,又笑问,“张大夫给太子妃诊病的事也是韩姐姐安排的吧?”
韩清露:“确实是,三年前我买下张氏药铺后,就请端王爷与太子通了气。其实大理寺狱的那个医工也是张阶的徒弟,所以阿岭才能顺利代替他。”
“还是韩姐姐有先见之明,竟能想得这么周到。”庄靖云望着她的眼睛里亮闪闪的。
“说不上什么先见之明,”韩清露抿嘴笑了,“我当时只是想着尽量把棋子布密一些而已,谁知能这么快用上呢?”
三人又讨论了一会儿其他的事情,韩五自觉快被庄靖云闪瞎眼,没多久便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开了。庄靖云则一直待到天色将晚,韩清露要去莲阁见端王时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尚书府。
......
第二天,午时已过。
韩宅正房内室里,韩清露仍全身□□地俯卧在柔软的床铺上。
“夫人,少爷回来了。”夏莺走过来轻轻说道。
“嗯。”韩清露应了一声,忍着不适在夏莺的搀扶下下了床,慢慢站到卧房的镜子前。
镜中女子纤长莹白、□□的身体上尽是青紫的瘀伤,手腕和脚踝上几道深深的勒痕,膝盖和手肘也磨破了皮,已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而镜子照不到的后背上更是布满纵横交错的鲜红鞭痕和灼伤的痕迹,触目惊心。
韩清露轻叹了口气,昨天端王又不知发了什么疯,没说上几句话,就开始折磨她,折磨得还尤其狠,她几次痛得几乎昏死过去,即便被喂了药,也没有多少快感。
夏莺捧着衣物回到她身边,先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亵衣亵裤,然后走到她身后,将手里的蝉翼丝衣敞开来,穿过两个袖子慢慢往上提。尽管她的动作已经非常小心,韩清露还是痛的脸色发白,出了一身冷汗。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韩清露抬起双臂,让夏莺帮她穿上了外衫,然后对门口说道:“进来吧。”
门开了,“阿姐......”
韩西岭只唤了一声,脸色就变了,先是一眼注意到韩清露毫无血色的脸和唇,接着便看到了她脖子上遮掩不住的可怖的紫红色掐痕,他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
“阿岭回来了,过来坐。”韩清露无事般说道,自己先走到桌边轻轻坐下了,“见到太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