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侄结怨深
大姐解释一下,平息她的怒火。你若是下班后再回家,只怕她的怒火积聚了一下午,她不会轻饶你。”
“曼春,谢谢你为我着想。”汪曼春的主意不错,可明楼有些犹豫,汪曼春刚挨了他大姐一巴掌,他更想留下来劝慰她。
“师哥,我没事,你不用陪我,快回家吧。”汪曼春说道。
明楼踌躇了十几秒后,终是采纳了汪曼春的建议,再一次道歉道:“曼春,对不起。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先走了,我改天再约你吃饭,替我大姐向你好好赔罪。”
汪曼春微微点了点头,面色平静。
明楼终是没留下来陪汪曼春,而是选择了回家去平息长姐的怒火。直到明楼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汪曼春的视线中,她隐忍着的情绪才显露出来,那阴冷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她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似乎仍有些疼痛。汪曼春,你刚刚心寒什么?在他心中,明镜永远比你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若非你这枚棋子还有用处,他定会为了明镜而毫不犹豫地除掉你。汪曼春凄然一笑,继而目光中充斥着恨意,将抚着面颊的手放下。明镜,你对我的羞辱,他日我必加倍奉还。
“小姐。”汪曼春到家没多久,小萍就敲响了她书房的门。
“进来。”汪曼春说。
小萍推门而入,手中拿着封信。“小姐,你的信。”
汪曼春接过信,蹙了下眉头,“这信是谁给你的?”信封上什么都没写,既没写收信人,也没写明寄信人是谁。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说有人给了他一块大洋,让他把信交给汪公馆的主人。”小萍回道。
汪曼春眉头蹙得更深了,“看来这人是不想让别人知晓他的身份。”她拿着这封信,通过触觉和视觉能感知到信封中装着的不仅仅是一封信,里面有其他东西。汪曼春打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字条,倒出了一块玉。字条上写着一个地址和一个时间,字迹令汪曼春觉得很眼熟。“看来写信人是之前给你字条的那个神秘男人。”她对小萍说道。汪曼春又拿起那块玉仔细端详,也觉得好生眼熟。“这玉?”汪曼春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显出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小姐,这玉有什么问题吗?”小萍好奇地问道。
“我想我应该猜到这人是谁了,只是……”只是他为什么会回上海?为什么会知道珍儿的存在?他要做什么?
晚上九点整,汪曼春按照字条上的地址和时间准时来到了司各特路55号。她本欲敲门,发现门没锁,一只手轻轻把门推开,另一只手已握在了随手携带的手&枪上。大厅里本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她刚迈进门口,没走几步路,灯就突然开了。
“谁?!”汪曼春边问边快速举起了枪。
“妈妈!”一个小女孩兴奋地叫道,欢喜地从楼上快步跑下来。
“珍儿?!”汪曼春忙放下枪,脸现惊异之色。
“妈妈!”珍儿一把抱住汪曼春,“珍儿好想你!”她紧紧抱着母亲,好似一松手母亲就会从她面前消失一般。
“珍儿,妈妈也想你。”汪曼春慈爱地说道。乍见女儿,她的脸上难掩喜悦,同时心中藏有惊疑及身为特工惯有的警惕。“珍儿,你怎么在这儿?”
“是我带她到这儿的。”珍儿未回答,一个男声蓦地响起,抢在珍儿前头替她回答了。
汪曼春闻声立即抬头,只见楼上立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男人那熟悉的五官及脸部的轮廓,汪曼春辨认出了对方的来历。
“怎么,你认不出我了?”男人开口道,一步步走下楼梯,来到汪曼春跟前。
“大哥,别来无恙啊。”汪曼春边说边挡在女儿身前,一副警惕之色。
此刻站在汪曼春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名叫汪曼廷,是汪芙蕖唯一的儿子,汪曼春的堂哥。汪曼春八岁父母双亡,汪芙蕖怜惜这个侄女,将她收养承欢膝下,那时的汪曼廷十岁,比堂妹长两岁。由于汪太太不喜欢汪曼春这个可怜的孤女,所以汪曼廷与堂妹并不亲近,也谈不上什么兄妹之情。汪曼春十一岁时,汪芙蕖与太太大吵一架,还动手打了她,汪太太一气之下带着儿子回了苏州娘家,至死都不肯回汪家,更不愿儿子回去。汪太太的娘家郑家是苏州的名门望族,郑老太爷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儿子成家十多年了,膝下仍无一儿半女。汪太太临死前依然怨恨着丈夫,不愿让儿子回到汪家,故在她去世后郑老太爷没将外孙送回上海,把他交给了没有子嗣的舅父抚养。汪芙蕖曾几次上门讨要儿子,郑家人怪他没善待妻子,致使其郁郁而终,连门都不让他进,加之汪芙蕖对妻子心怀愧疚,所以最后都无功而返。后来,可能是郑老太爷怕汪芙蕖再来讨要儿子,所以就让儿子和儿媳带着他的外孙一起去了国外。从那以后,汪芙蕖再没听到过儿子的消息,汪曼春也没再见到过这位堂哥。
“曼春,一别十几年,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汪曼廷似笑非笑地说道。
“大哥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