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收买

秋雯佯装没有瞧见降霜，正想着对坠儿使个眼色，没想到就在此时，却见一个小厮匆匆地跑了过来。

“秋雯姑姑……”小厮笑的一脸殷切。

秋雯一眼便是认出了此人，“我当真是谁呢，吓我一跳，原来是双利啊。”

此人以前也是在甲子院当差的，只是当初在苏澄映决意放人出院的时候，这双利觉得留在甲子院没什么前途，便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问问秋雯姑姑，甲子院可是还缺人？”双利嘿嘿地笑着，“不瞒秋雯姑姑，我想回甲子院去当差。”

秋雯似笑非笑的就道，“我要是没记错，当初你可是走的很痛快，这才一年的功夫就后悔了？”

“我，我当初也是没想到，公主殿下日后竟能在府里如此风光不是？”双利想着当初自己的决定，肠子都是快要悔青了。

秋雯原本并不愿搭理这种见风使舵的小人，可她就要带着坠儿转身时，余光却瞧见降霜正站在不远处悄悄地看着。

秋雯心下有了主意，转头看向双利又道，“是啊，谁也没想到，公主殿下后来者居上，现在怕是就连大夫人见着公主殿下都是要避让三分的。”

坠儿眼珠子一转，连忙道，“公主殿下身份尊贵，哪里又是旁人能比得？就前几日公主殿下还下令打了大房的人，我也是没见有谁敢事后去找公主殿下。”

不远处，降霜听着这话，原本死水一样的心忽然就活了几分。

这些年，她对大夫人忠心耿耿，本是想要求个安稳的出路，却没想到最后竟是落得了这样的下场，那孙妈妈的表弟一事无成，整日只知道赌钱，她若是真的嫁给了此人，还谈什么以后？

秋雯偷偷扫了一眼降霜的表情，知道这话说得差不多了，又是随意的敷衍了双利几句话，便佯装带着坠儿就要离去。

不料就在刚刚走出洗衣院时，降霜悄声在后面开口道，“秋雯姑姑，看在你我曾经一同府邸的份儿上，求求您救救我吧……”

一刻钟后，秋雯带着降霜来到了苏澄映的面前。

“奴婢给公主殿下请安。”降霜跪在地上请安。

苏澄映淡淡地打量了降霜一眼，随后命秋雯搬来了一把椅子，“坐下说话。”

降霜慌张摇头，哪里敢做？

可就在她抬头想要婉拒时，却瞧着坠儿正瞧着公主殿下桌上的糕点发呆。

苏澄映同样看见了坠儿的神情，笑着道，“拿去吃吧。”

坠儿丝毫没有胆怯，笑着将一整盘子的糕点都给端了起来，“谢谢公主殿下。”

说着，便欢天喜地的出了门。

降霜看着这一幕，说不震惊是假的。

她在大夫人身边服侍了这么久，就算以前大夫人再是如此的看重她，也是绝对不会对她包容至此的。

而明明比大夫人更加身份尊贵的公主殿下，却是能做到如此的没有架子，这难道就是差距吗？

秋雯顺势将降霜拉了起来，轻声道，“在公主殿下的面前无需这般拘束，你既是想要求公主殿下帮你，就要听公主殿下的话。”

降霜点了点头，撞着胆子坐在了圆凳上，“公主殿下，求求您救救奴婢吧……”

苏澄映静默地听着降霜的话，大致上同秋雯打探的相差无几。

“奴婢不过就是打翻了茶盏，惊扰到了大夫人而已，大夫人便将奴婢责罚出了内院，这些奴婢都没有怨言，可是奴婢真的不想嫁去给孙妈妈的表弟啊……”降霜一提到孙妈妈的表弟，便委屈惊恐的不断流着眼泪。

苏澄映听到此，无声地勾了勾唇说道，“这门亲事本就是大夫人特意为你定下的，又岂有你不嫁的道理？”

降霜愣了愣。

“你也说了，只是打翻了一个茶盏而已，不过就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如何能引得大夫人如此大动干戈？除非……”

苏澄映则是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又道，“大夫人原本就是已经打定了主意将你嫁出去，所以就算那日你没有打翻茶盏，过几日你若稍微走路重了些脚步，结局都是一样的。”

大夫人刘氏，不过就是需要一个理由罢了。

而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

降霜经由苏澄映这么一提点，瞬间如同醍醐灌顶了一般，她哭红的眼睛因震惊而瞪大着，只是很快，那原本还有着惊恐和不安的眸子里，最后就只剩下了愤怒和憎恨。

她忠心多年，最后却是得了这么个下场，如何不恨？

苏澄映瞧着降霜的表情，便知火候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茶盏就道，“我可以帮你推了大夫人给你的这门亲事，也可以让你日后不用再寄人篱下，恢复自由身……”

没等苏澄映把话说完，降霜就是再次跪在了地上，“只要公主殿下能救下奴婢，奴婢必当为公主殿下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