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命案

几个老头挂着熊猫眼，头发也被扯得没几根了，听见蔡鞗的话，气得差点背过气。你都揍了我们一顿了，还以德服人，服个屁！

蔡鞗也不管这么多，转身就往外走去。

蔡京吓得一哆嗦，冷汗滑落，正在思考如何给陛下解释。

梁师成眉头一皱，这小子懂不懂规矩？朝堂上皇帝都还没说一句话，你小子说走就走？

正要发怒，却被笑嘻嘻的赵佶给拦住了：“走吧，大家换一身便服，跟着这小子去看看！”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陛下这都能忍？他这是给蔡京的面子，还是喜欢这小子？

很快，所有官员都换上了一身便服，暗中有些侍卫保护，浩浩荡荡就跟着蔡鞗，径直到了香满楼。

赵佶看了看招牌，笑问：“这就是陶爱卿赋上所述，被小子砸了的酒楼？王爱卿，听说这是你的产业？”

王黼赶紧站出来，拱手道：“回陛下，酒楼之前确实是臣的产业。不过，听闻蔡二公子落难时，曾经被酒楼的伙计打成重伤，所以为了赔礼道歉，臣已经将这酒楼送给他了。”

不少人当即就张大了嘴巴，蔡京都有点惊讶。王黼这个老狐狸，悄悄就把酒楼送给儿子了，到底是几个意思？

赵佶却点了点头，这群贱民，竟然将蔡爱卿的公子打成重伤，如此说来，砸酒楼打伙计好像也情有可原了。

一行人走进去，里面立即迎上来好几个伙计。

“欢迎光临香满楼！”

高林、徐浩、刘力三人一看蔡鞗来了，笑嘻嘻迎上来：“老板，你终于出来了。”

蔡鞗点头：“很忙吧？辛苦你们了，去忙自己的吧，不用管我们。”

高林三人转身，开始去安排。

赵佶和大小官员一脸懵逼，蔡鞗不是说让陛下看证据么？怎么跑来请大家吃饭了？

蔡鞗指着忙碌的高林三人道：“陛下，各位大人，我这三个伙计，可是好吃懒做之人？”

一行人看了看三人，摇了摇头：“这三人手脚利索，是勤劳之人。”

蔡鞗看向陶泰，笑起来：“陶大人，这三个兄弟，就是你之前说的好吃懒做的乞丐！”

陶泰眉头紧皱，仔细一看，好像那正在算账的人，确实是当日和蔡鞗勾肩搭背之人。不过，他当即狡辩：“那是因为你在帮衬。”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要狡辩，小耗子，把收好的那套服装借出来！”

小耗子还一脸懵逼，他的乞丐服，还偷偷收藏着，舍不得丢。

蔡鞗继续道：“我今天就要告诉你一个道理，只要你穿上我朋友的衣服，能找到一份自力更生的工作，我就跪下给你磕头道歉！相反，如果你输了，也给我磕头道歉！”

陶泰一听，顿时老脸一红，气得直哆嗦：“小子你还敢辱我！”

赵佶在一旁看得兴高采烈，拍手道：“陶爱卿，你就试试吧！”

皇帝都发话了，陶泰怎么敢不从。

随后，小耗子的乞丐服拿来了，几人就开始帮陶泰换上。为了让他的乞丐样子更逼真，还顺手抓了一些泥往陶泰的脸上和身上抹。

周围不少人笑了起来，特别是赵佶，笑得那叫一个开心，陶泰气得浑身发抖，但又不好发作。

很快，陶泰就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乞丐，蔡鞗等人远远跟在后面看戏，陶泰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这老小子，还是有些想法，觉得自己是个文人，就跑去一些书院求职，想着当一个教书先生。之前这些地方，可是多次邀请陶泰去讲几节课的。

然而，他根本连门都进不去，就被人家给轰出来了。

有个地方他多说了两句，还被人家直接推倒在地。

随后，他就改变了策略，只求随便找个糊口的工作，哪怕是当个小二。然而，莫说是老乞丐了，就算是年轻的乞丐，都没有地方看得上！

甚至有些店铺还嫌弃坏了生意，还打了他几拳。

赵佶和一些官员笑得不行，只有与陶泰关系好一些的人，此刻脸色难堪。而蔡鞗心中却发苦，看见了自己以前的影子。

将陶泰从地上扶起来，蔡鞗道：“陶老先生，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吧？所谓人靠衣装，作为最底层的乞丐，身份地位实在太低，至少在这京城，根本就没有一个地方愿意收留。”

陶泰此刻羞愧难当，自己堂堂大儒，居然被一个小子给上了一课。

他颤颤巍巍向蔡鞗行了个礼：“之前是陶某错怪小子了，还望小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见他态度诚恳，蔡鞗也就不想过多计较，赶紧也行了一礼：“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陶先生身为文人代表，能屈能伸，也让小子很是佩服。”

赵佶见两人和好如初，心情也十分大好：“不错，两位都很不错！蔡爱卿，你这儿子不是最近才寻回来么？他这出口成章，难道念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