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ene 7.噩梦
线前方。德拉科视线越过潘西的头,莫名其妙地注意到霍普斯棕色的头发已经长到肩膀上了——他发誓是她自己跑到他眼前,不是他想关注她——这个长度好像已经可以扎上了,德拉科还没有见过她扎起头发的模样。
霍普斯撑着的脑袋略略偏左,嘴不自觉微微嘟起,手时不时捋一捋落在脸颊边的一绺头发,炯炯有神的黑色眼睛认真地盯着她身边正在说话的女红毛韦斯莱。不知道她们聊到了什么,霍普斯露出了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眉眼弯弯的,抬手轻轻推了一把韦斯莱。
她愉快的表情在韦斯莱递给她一杯南瓜汁时一团皱了起来,丑死了。看来霍普斯讨厌南瓜不是骗人。
一切看起来和平时别无两样。
德拉科还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他发现暴力麻种不大正常,她整天乐呼呼的,仿佛喝了欢心剂一般欢天喜地,这不是她平日在人群里的样子。
霍普斯在人多的时候会显得较为沉默,她比较擅长倾听;只有人少了,比如和他的时候才会变得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德拉科盯着玛蒂尔达异常欢乐的背影,怀疑她在隐瞒着什么——她有心事,随后甩了甩头,看在梅林的份上,他为什麽要关心那个野蛮人?!两个人也没有熟络到可以交换心事的关系。
不过当他注意到她那几个格兰芬多朋友有意无意朝她投去关切的目光,但就是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问题时,心底忽然生出沾沾自喜的感觉,很奇怪,他彻底忘了自己刚刚不想关心她的念头。德拉科脸上浮现发自内心的笑容,他认为只有他能搞清楚霍普斯的心事。
“嘿,德拉科,你在听吗?你到底在看谁啊?”潘西略微不满地说,她滔滔不绝地说了很久才发现德拉科根本没有在听。她顺着德拉科的视线转头往身后的方向望,蹙起眉头,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德拉科,你在看格兰芬多的谁……?”
“让我猜猜,是你的小雏菊吗?”布雷斯突然语出惊人,吓得德拉科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受怕什么。
“你他妈在瞎胡说八道什么鬼!”
高尔和克拉布只顾着吃,而潘西则立刻面色不满地审问道,“谁是德拉科的小雏菊?”握着杯子的手攥紧了。她又往后望了望,而她现在正好盯着霍普斯和韦斯莱,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布雷斯耸了耸肩,事不关己地笑了。德拉科瞪了他一眼,才说:“哎呀,不关你的事!我是说,没有这个人!总之不存在什么小雏菊,扎比尼你别乱说!”
“随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布雷斯满不在乎地说。
当然,德拉科终究还是内心不平衡了。玛蒂尔达·霍普斯竟然胆敢忽视他!她明明看见他了!还目不斜视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他简直忍无可忍,咬着后牙槽跟上了她。饶是他喋喋不休的讽刺她,她还是毫无反应,好似德拉科完全不存在。最后,她张了张嘴,在德拉科以为她要和他吵架的时候,对他说:“我要去图书馆做作业,别挡路。”
气急败坏的德拉科在公共休息室抓住了落单的布雷斯·扎比尼,喋喋不休地向布雷斯抱怨着,他一会儿语气趾高气扬挑剔着霍普斯的长相、发型,一会儿吐槽她假惺惺装勤奋之类的屁话。
“要我说,与其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你大可以跟过去坐她旁边,然后对她say hi。”也正在“装勤奋”的布雷斯头也不抬,敷衍地说。
“谁在乎那个暴力麻种?!”德拉科反应很大,深怕布雷斯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哦?我什么时候说那女孩了吗?”布雷斯打趣地问。
然后,布雷斯·扎比尼先生成功欣赏了德拉科·马尔福支支吾吾好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的别扭样。气急败坏的德拉科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嘴唇翕张着想说什么,随后马上偏过头,他从鼻子发出了一声气恼的哼声,暗暗发誓这辈子不愿再搭理布雷斯。布雷斯挑了挑眉,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你想骑飞天扫帚吗?”
不知何故,德拉科看见霍普斯望向魁地奇球场时,这句话便脱口而出了。
霍普斯身形一僵,德拉科嘴角一挑,他知道自己赢了。
“噢,这么说你是要借我你的扫帚吗?”她眼睛里透着期待。
“先告诉我你在为什麽烦恼吧?”不,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德拉科飞快地补充:“莫非暴力麻种爱上大难不死的男孩了吗?真可惜,那蠢货似乎在迷恋着秋张?”
霍普斯高高扬起了眉毛,“有趣,尊贵的小马尔福先生是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哈利了?我怎么不晓得自己喜欢他?”
“也是,毕竟他这是一个骗子,还是个疯子。”
德拉科以为他这么说,霍普斯会怒气冲冲地瞪着他,甚至作势要用野蛮的方式修理他,隆巴顿那小子就曾经差点要冲过来打他了,但她只是用见怪不怪的眼神平静地注视着他。这让他挑了挑眉,感兴趣地看着她。老实说,被她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睛盯着,有点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