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神婆听见呼喊，猛地回头，怒目而视，眼珠像是要冲出眼眶，额头青筋暴起，口中念着些晦涩难懂的话。

秦老太没上过私塾，认为像神婆这样出口成章的人都很有本事，根本没有生出疑心，反而眼中更加狂热和崇拜。

“你，所为何事？”

神婆嗓音喑哑，好像是长时间未说话，又好像是有神明附身，借用这幅躯壳与秦老太对话。

秦老太见状，心中惊奇万分，更多的则是害怕和敬畏，当下就将秦阮阮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神婆一定要救救我们一家啊，秦阮阮一定是被妖魔上了身，才会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

“若是，若是神婆能够帮小老太除掉这一祸害，我愿将全部家产奉上，只求神婆出山。”

神婆眼珠一转，吊梢眼瞧了一眼身旁的侏儒。

那人得到指示，微微点头，上前将秦老太捧着的钱袋子拿过来细数。

听说侏儒乃是神婆坐下弟子，是神仙派来辅助神婆的神童，表面看上去年龄较小，实际上在被神仙上身的时候，就由他来传话。

“哼，区区五两银子就想打发了，莫不是对神仙不敬？”

“像你这种心不诚的人是请不到神仙的，还是趁早收拾滚回去吧。”

侏儒这一番话说的十分不客气，秦老太当场拉下脸色，气不过想要离开，但秦阮阮那副嚣张惬意的模样又在脑海中浮现。

她气得咬牙切齿，势必要将秦阮阮置于死地。

“这只是定金，神婆您说个说，我老太婆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把这银钱给凑出来。”

神婆若有所思，突然四肢以一种奇异的姿态摆出动作，将秦老太吓得后退半步，支支吾吾指着神婆。

侏儒翻了个白眼，瞧秦老太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怪不得就单单能拿出来五两银子。

“神婆在和神仙沟通，神仙说了，你这件事比较难，上那人身的妖怪有百年道行，若是神婆去了说不定要气血亏空，费很大力气才能解决。”

神婆并没有完全否定，秦老太浑浊的眼珠突然迸射出光芒，既然如此，这事应该能成。

“神仙有什么要求，您尽管说。”

侏儒神色淡淡，“得加钱，二十两。”

“二十两？！”秦老太尖叫出声，二十两够全家活两三年，若是全给了这神婆，往后的日子又该怎么过。

“哼，神仙说了，就这个价。”侏儒嘴角勾起嘲讽，这样的人他见多了，何况秦老太能拿出五两银子做定金，那手里的银钱定然要多得多。

此时秦老太不知道，平日里神婆去办个法事，也不过才几十文，像秦老太这样的冤大头可不多了。

他绝对不能让这一单逃走，紧接着换上一副关切的神色说道：“不过念在你受妖怪困扰，降妖除魔又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便只收你十五两，如何？”

秦老太满是褶子的脸上堆起一抹笑容，恨不得对面前这两人感恩戴德，一定是连神仙都怜悯自己的遭遇，想要对付秦阮阮，当下便答应了这个条件。

“您看什么时候能跟我去一趟？”

秦老太小心翼翼发问，与在秦阮阮面前泼妇骂街的模样大相径庭，可谓是判若两人。

侏儒与神婆叽里咕噜说一些秦老太听不懂的话，二人对视一眼，神婆龙飞凤舞写好一张符纸递给秦老太。

侏儒在一旁尽心尽力为其解释，“这张符纸能够避免比被邪祟侵扰，此妖物过于强大，神婆得修整一番才能却，你将这符纸带在身上寸步不离。”

说着又递给了她一张黑色的纸说道：“想办法将这放在邪祟身上，不要被发现。”

秦老太如获珍宝，将两张符纸分别揣起来，学着话本子中的模样对神婆磕拜，之后才离开。

她心情颇好，她不知道的是，待她身影消失不见，神婆直接将面上的装束全部卸了下来，就连侏儒也恢复了正常成年男子的升高。

二人反锁在屋内，将门窗关好，这才露出贪婪的笑意。

“没想到这黄牙老太婆竟然有这么多银子，看来这把还真是赚翻了。”

男人咬了一口，确定无误之后这才放下，神婆得意忘形，说道：“还不是我演的好，咱们之后怎么办，跑路还是……”

男人沉思片刻，这世间哪有什么妖精鬼怪，若是有，那也是人变得，亦或者是穷鬼。

咬了咬牙说道：“去，这才五两银子，怎么说也要把那十两哄骗过来才是。”

……

翌日。

因着昨日走了一天的路，秦老太此刻腰酸背痛，刚想叫出秦阮阮的名字，让她进来伺候自己，突然想起秦阮阮已经跟她分家。

“反了天了。”秦老太眼中流露出狠毒，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秦阮阮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反目成仇，用造谣这一损人不利己的法子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