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芸娘二

“畜生，你给我松开她！”

陈父眉头皱的更紧，扬手便要再打，大门嘎吱一声开了，李氏带着两个年轻姑娘进来，“快，快，人在屋里！”

“去准备热水，干净的棉布和剪刀！”走在前头的黄衣姑娘一边卷袖子一边沉声吩咐。

竟然是她。

前两日在县衙大牢见过的那个姑娘。

宋锦有些惊讶。

原来她就是谢棠安。

谢棠安带着丫鬟进了里屋，宋锦这才发现芸娘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

李氏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见谢棠安施了两针，芸娘便颤巍巍睁开眼，终于松了口气，看向陈父。

“好了他爹，春生又不是故意叫她知道的，再说了，大夫说芸娘这胎是个女娃，她又生的艰难，下一胎还不知道有没有影儿嘞，不如就成全春生和小婉，让小婉再给春生生个一男半女的，咱家也算是有指望。”

“荒唐！你呀你，芸娘生死未卜，你还只顾着帮这个小畜生盘算，他有今天，都是你惯出来的！”

见李氏和陈春生油盐不进，陈父也懒得再管，摔门离开。

里屋，芸娘听着婆母的话，脸色愈发苍白，泪珠一滴滴滚落。

“别哭！”谢棠安厉声喝止她，“留着力气生孩子。”

“大夫，我，我不行的......”芸娘下身血如泉涌，她疼的一阵阵抽搐，盈满泪水的眸子里是压抑不住的绝望。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我听人说有种剖腹取子的法子，求你，求你帮帮我吧，帮我把孩子取出来......”

“没有麻药，你会疼死的。”谢棠安唰唰往几处穴位扎上针止住血，声音有些闷，“你别说话了，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会尽力保住你的命。”

芸娘听话的没再吭声。

一个时辰后，谢棠安从芸娘肚子里抱出一个气息微弱的女婴。

芸娘爱怜的摸了摸女婴小脸，很快昏睡过去。

谢棠安把女婴包好交给李氏，李氏撇撇嘴，虽不高兴，但当着外人的面，到底没说什么，只让小婉把房间挪出来，安排谢棠安主仆二人住下。

忙碌半夜，谢棠安累极，匆匆洗漱后睡去了。

陈父出门没回来，李氏便让小婉睡自己那屋。

等李氏睡熟后，小婉悄悄开门，去了芸娘和陈春生屋里，想同芸娘说声抱歉。

进屋一看，芸娘睡得很沉，呼吸声若有若无，陈春生耐不住寂寞，拉着小婉说了几句话，开始动手动脚。

小婉初时推拒的厉害，渐渐也顺从了。

情到浓时，难免闹出声响，芸娘从睡梦中醒来，睁眼便撞见不堪的一幕。

她一愣，“你们，你们......”

“啊春生哥！”

小婉忙推开陈春生，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陈春生！你不是个人，你枉读圣贤书，你......”芸娘眼神里都是绝望，张嘴要说什么，陈春生却一把捂住她的嘴。

“芸娘！不，你误会了，你，你听我说......”陈春生这会儿倒记得丢脸了，神色慌乱，“你把这事烂在肚子里，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把你生的赔钱货卖了！”

芸娘一双眼死死地瞪着他。

陈春生等着芸娘乖乖答应，芸娘却迟迟没动静，他咽了口唾沫，“芸娘？”

小婉终于发现不对，凑过来拉开他的手，大颗汗珠瞬间从额头渗出。

“春，春生哥......她，她，她......好像没气了！”

陈春生顿时毛骨悚然，低头一看，芸娘瘦弱的身体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呼吸。

“啊！”

陈春生一条命顿时吓没了半条，屁滚尿流地跌下了床。

李氏从睡梦中惊醒，一摸床边是空的，又惊又怒地啐了一声。

女婴被动静吵醒，哭声细弱像小猫儿似的。

李氏心烦意乱，狠狠拧她一把，“哭，哭，再哭老娘溺死你！”

“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陈春生跌跌撞撞冲进屋里，“娘，芸娘她死了！”

李氏正穿鞋，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你说啥？！”

“我不是故意的......”陈春生捂着脑袋，哆嗦着将前因后果说了。

小婉这时进来了，李氏气得厉害，啪啪两巴掌打的小婉小脸红肿，“你这个搅家精！我就不该心软收留你，你呀你，可算害惨春生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他哪里还能有命在，我，我恨不得打死你！”

“对不起姑姑，我，我也没想到，我不是故意的......”

小婉倒在地上，捂着脸流泪不止。

“不行，我儿不能死！”李氏大喘几口粗气，心一狠，对陈春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