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遇

冷月当空，夜风四起，冻的人哆嗦不止，宋锦坐在牛车上，迎着风将衣服裹紧，指尖微动，一面闪着粼粼波光的椭圆镜面凭空出现。

没片刻，车夫勒停老牛，指着旁边一座三层木楼，“姑娘，留仙茶楼到了。”

宋思远跳下牛车：“姐，就是这里！”

他晃动间触到水镜边缘，水镜微微波动，在发尾留下一层轻薄水雾，他丝毫不察，三两步拉着宋锦跑到茶楼门侧窗边，指着紧挨窗户的桌子。

“姐，当时那锦衣公子就坐在这里，我去问问掌柜那公子的身份。”他两步跑进茶楼。

茶楼每日人来人往，从掌柜那里大概率问不到线索，宋锦并未跟上，站在窗边运转异能，水镜镜面上涟漪流转浮动片刻，慢慢显现出宋思宁的身影。

今天是秋日里常见的好天气，日光融融，透过支起的木窗照到室内，在木桌上映出斑驳的暖黄色光影。

宋思宁双手垂在身侧，略弯着腰，有些局促的站着，他对面，一身灰蓝锦袍的青年男人懒懒斜靠在圈椅上，手中折扇点了点桌上的长条木盒：“二十文钱，把这盒子送去城东平康酒坊交给蔡掌柜。”

哗啦啦几声响，男人往桌上扔了一把铜板。

宋思宁咬了咬唇，似乎是有些犹豫。

“怎么，嫌少？”男人嗤笑一声，又掏出几个铜板拍在桌上，“三十文够了吧？小崽子胃口还不小。”

“不是钱的问题，公子，是城东有些远，您找个牛车比我脚程快。”宋思宁摇摇头，真诚建议。

“你敢教老子做事？”男人一瞪眼，凶狠道：“老子今天就让你送，你敢不送信不信老子让你在城西混不下去？”

宋思宁缩了缩肩膀，犹豫片刻，从桌上抓起木盒子和那一堆铜板，“那，那我帮公子跑一趟......”

视线一转，宋思宁抱着木盒子出门，绕过人群渐渐远去。

宋锦不急着追，将水镜画面转向锦衣公子，只见他神色从容，全无方才威胁宋思宁的狠色，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后结账离去。

水镜回溯画面范围有限，宋锦操控着水镜一路跟随，七拐八绕，最后在一处小院外停住。

画面中，锦衣公子谨慎的左右环顾几圈，见无人经过，抬手在门上敲了三下，两轻一重。

几息功夫后，门内传来一道低哑苍老的男声：“谁？”

锦衣公子答：“是我。”

吱呀一声，木门拉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缝，锦衣公子侧身进去，与开门的老者一起进屋。

水镜中的画面戛然而止，宋锦眉头轻皱，加大异能输出，正要进一步观察屋内情况，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抓住。

“你是何人？”黑暗中，寒风裹着冷冽肃杀的低沉嗓音在耳边炸响，宋锦心里一紧，转头看去，登时愣了。

眼前男人一身白衣，眉眼疏朗，鼻梁高挺，端的是青隽雅致，然他此时薄唇轻抿，眼含冷霜，戒备的盯着着宋锦，像是深林蛰伏捕食的恶狼，生生毁了他的端方模样。